周围有没有经过的人。
里面至少还有一个人,方绯不敢贸然接近,按照钟颖这样警惕的状态,指不定里面在干什么坏事。
不管怎么样,她在进去前悄悄先报警。
想不出自己该怎么措辞,随口杜撰道:“姐姐,这边好像有人绑架……”
再一想,自己在温小姐真的学到不少,连带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顺带学个□□成。
砖窑厂区域比起其他场所不算大,至少在这片区域内已经称得上相当于农家数个院子合并才能组成的场所。
方绯从旁边绕,荒草丛生的坡地,沾了一身的鬼针。
厂房破破烂烂,顶棚不知道被风吹还是雨打,或者两种共同作用之下扣出一个大洞。
至少是红砖砌成的房区,方绯搓搓手,把身上多余的外套甩到一边,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助跑几步蹬脚蹭蹭往上前攀。
或许是动作有些大,噔地,楼顶的石棉瓦的碎片往下掉。
老杨把带过来的塑料桶里的ye体绕厂房倒了一圈,汽油味立刻就散发出来,被响动惊得往头顶上望。
但除去往下掉的石片,没看到其他异常,但做贼心虚的老杨还是放下手里的活,在砖厂外边绕过一圈。
方绯正爬到一半,听到过来的脚步,心里有些着急,想要加快动作,但寻找落脚地更需要注意力专注,心绪多了些,反而往回落了几步。
老杨听到这边动静,喊了一声,“谁?谁在那?”
方绯想起自己随意甩在树枝上的那件衣服后,难道被发现了。
脚步声还在靠近,她已经开始准备等会儿该怎么解释才好,就听空旷厂房里温小姐的声音,被放大,宛若近在自己的耳朵旁边。
“这是哪?”
老杨也不管这边情况,大步跑回厂房里。
方绯趁这个时机赶快爬上厂房,趴在破洞边缘往下看,她看到被捆在木柱上的温小姐还是大吃一惊。
老杨进房子后,走到温小姐面前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还认得我吗?”
温小姐眯着眼,头脑还不是很清晰,犯迷糊的她还在琢磨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一时没回神,这沉默就被面前的老杨当成不认识自己。
这让他越发气闷,什么愤怒都抵不了你一直仇恨并以之为目标的人却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温晖然,你忘记那个被车祸撞死的女学生吗?我可还记得你,就是你为那个杀人凶手做脱罪辩护!”
温小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你是她爸爸?”
“对,我那么好的女儿就这样惨死在那条大街上,多少夜晚,我整夜睡不着,满眼都是她留着血泪求我为她讨回公道的脸……”
老杨说起他的女儿,语气止不住的悔恨,但一看向温小姐就换了个口气,“就是你!怎么去死的不是你!像你这样黑心肠的人,给杀人凶手做脱罪辩护,你就是他的共犯!”
温小姐想起老杨的女儿了,那是她前两年接下的案子,也是她站上顶端的案子。
那件案子在网上闹得很大。
死者是单亲的女大学生,酒醉、逃逸,加上背后有个好家庭的犯人,在当时多得是为死者摇旗吹号的旁观者,吹嚣的是强权与法律的冲突。
但等到事情结束,被人压下去,还记得这件事的怕也只剩下寥寥几个。
在这个社会没有什么是钱和权做不到的,如果被人拒绝也是因为你放到桌上的砝码不够多。
温小姐是这样认识的。
她怜悯那个哭得趴在惨不忍睹的女儿尸体上无法起身的父亲,但也仅仅是怜悯。
那个家庭替自己犯事的儿子找到替罪的羔羊,而那个把他推上祭祀台的祭祀就是温小姐。
最后,她只记得自己提高犯人那边打算和解的金额给逝者的单亲父亲寄过去,也算是全了自己“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的心意,到没想这件事非但没有沉寂下去,反倒是在现在给自己从背后来上一刀。
“你说的对,你可以杀了我,”温小姐冷静的说,“但是,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是能让你死去的女儿复生回到你身边,还是能够把那个开车不长眼的小子给一同弄死?我记得他现在是在砍国留学吧,想必再过个五年也得回来了,你和我呢?一个死人和一个杀人犯?你真的想要这样做吗?”
“住口!”
老杨气得手颤抖,他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根铁撬棍,对着温小姐的腿就是一棍挥下。
落下的这一棍让空气都发出长长的“嘘——”声。
这蕴含着老杨十成怒火的一棍往下一敲,温小姐闷哼一声,腿不正常地曲起,霎时她额头上的冷汗就冒出来了。
回棍的老杨也有些手发软,他在此之前一直是个平民老百姓,如果不是女儿的这件事求告无望,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你有过孩子吗?那是我从不到小腿高的小不点养成能哭能笑管我叫爸爸,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