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换一杯自来水回来。
“不过这个看来又吹了啊,莫名有点同情丁殊了,本来看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你都看出来丁殊喜欢她啦。”秋零在余柯对面坐下,笑眯眯地看他喝水,“我以为你就没生那根筋呢。”
余柯和秋零对视了半晌,一口水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跟你开个玩笑。”秋零撑着下巴笑,“比起你,丁殊才是完全没有那根筋的人。”
“噗——”
余柯一口水喷出去,连忙抽出纸巾一边擦桌子一边咳嗽。
“这种玩笑不要随便乱开好不好,亏我还特地帮她找了一个女……”
余柯嘀嘀咕咕地说着,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就在秋零微笑的视线中消散无音了。
“女什么?”秋零问。
“咳,没什么。”余柯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我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问你们——等等……”
说到这里,余柯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他拧着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秋零一眼。
“我说秋零——你不会是打算把对付我妈的那招用在赵大小姐身上吧?”
“有什么不可以吗?”
秋零把玩着面前的水壶,漫不经心地承认了。
“只要有用就行了,再说我也没有强迫她,这种事当然是看她自己的意愿了。”
“有用倒是很有用——我妈现在对丁殊他们姐弟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亲呢,隔三差五一打电话就问我什么时候把人带回去补补……”
“唉,这种事不提也罢……”
想起这戏剧性的转折,余柯也忍不住捂住了脸。
“不过人家没什么城府的小姑娘,你这么玩真的有用吗?”
“师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爱一个人就是要爱他的全部。不止是用在爱情上的唷,也未必需要到爱情的那个高度。”
“本来想着循序渐进就好,没想到丁殊比任何人都急,既然她都明说了,那不如彻底摊开。”
“要真正对一个人产生感情,首先就得知道她整个人是怎么样的才行,尤其是负面的。”
“误会越深,愧疚带来的依赖与补偿心就越深。越是心软的人效果就越明显。”
“……不过说实话,我至今还没搞清楚我妈态度是怎么转的,就算是心软也太过了吧……”
经过秋零一番解释,余柯反而被勾起了久远的困惑。
“当然这个结果还是好的……不过你说的那些完全不是什么误会吧?明明就是事实啊!到底有什么可愧疚的?”
“说明你不善良啊。”秋零微笑,“隐秘的内情是最能打动那些人的,以爱为名就更容易了”
“为了弟弟愿意付出一切的姐姐——这种情节怎么样都很感人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还是觉得……”余柯还半信半疑。
“本来呢,我也没什么把握,但是……”
秋零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回忆,习惯性地敲起了桌面。
“确认过一些事之后反而更有信心了呢——”
“什么事?”
“安然的绑架案你还记得吧?”
“当然,那还是我找丁殊帮忙的呢。”余柯说,“你不会是想说,因为救命之恩,人家就真的准备以身相许了吧。”
“她那几个同学你还记得吗?”秋零自顾自地往下说。
“记得啊,后来调查出来不是跟那几个人有关吗。其中一个还好把人推开了,另一个就直接跟绑匪有关系了。”
“后来好像都被退学了,不过人家里生气也可以理解。但大小姐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
“问题就是在这里啊。”
秋零停下了敲击的指尖,目光炯炯地看向余柯。
后者被这紧迫的视线吓得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怎、怎么了?”
“那几个人原本跟安然是很好的朋友,从大一开始几乎就是朝夕相处的。按照安然的性格,就算退学了也不应该那么漠不关心才是。”
“而且,我刚刚问她的时候,她几乎都想不起来那两个关系最好的人了——这才只过了一个多月,你觉得可能吗?”
“呃,好像是不大正常……”余柯又往后挪了挪,“你能冷静点再给我解释吗……”
“我很冷静——”
秋零放下按着桌子的手,坐回了原位,继续往下说。
“假设她是知道了真相,但是再怎么心软善良,怎么还会那么真诚地祝福要害死自己的人?”
“但是若是她不知道真相,那就更奇怪了,你会在一个月之内将朝夕相处一年多的朋友彻底忘光吗?”
“呃......照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问题,那能说明什么?她其实很冷漠?”
“你觉得冷漠的人会对丁殊这么念念不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