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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回去了。”卫建平如鲠在喉,根本不想掺和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
“袭击陆老师的歹徒,被抓到了。”乔今不慌不忙说。
闻言, 卫建平僵住脚步。
“抓到了?”卫母解气道, “老天有眼啊。”
“那个歹徒招供为什么行凶了吗?”卫父问。
乔今若有似无地一瞥卫建平, 这位二叔冷汗唰地一下就出来了,脑门汗涔涔的, 脸颊隐隐涨红, 捏紧拳头。
“招了。”乔今说。
“怎么说?”卫妩问。
“说是有人雇他行凶, 给了一万块。”
“为了一万块就敢杀人, 果然是穷凶极恶之辈。”卫母骂道,“必须告死他。”
“谁指使的?”卫妩迫不及待问。
“没说人名。”乔今说,“只提供了一个手机号。从头到尾,指使者都是通过这个手机号上一个论坛匿名发帖,然后私信联系买凶的。”
“手机号查到业主了?”
“查到了,不过这个业主说, 他手机号一个月前就不用了,应该是被人上网卖了。”乔今娓娓道来,“网警找到卖他手机号的人,顺藤摸瓜追查,发现了买手机号人的ip地址。”
说到此处,乔今语声一顿。卫建平心如蚁噬,嘴唇嗫嚅,却没说出半个字。
“那个ip地址,就是二叔家。”
卫建平脸色巨变:“不可能!”
乔今说:“二叔,我是知道你的秘密,但我想着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一直替你保守秘密,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我没想到,你会对我下狠手。”
“阿lun,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定有人想害我!”卫建平急切辩解。
“没有人想害你,你害的人倒是不少。”乔今冷冷道。
“阿lun,你别胡说八道。”卫建平腮帮子抖动,眼神像是要吃人。
卫母也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二叔怎么会……”
卫父惊疑不定,他相信儿子的话,但同时,他更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静默须臾,他沉声道:“阿lun,话可不能乱说。”
听得大哥为自己说话,卫建平像是找到了倚仗,对乔今说:“你可别在你爸妈面前胡言乱语,就算我不计较,终究伤感情。”
乔今惨笑一声:“二叔都想杀我了,还伤什么感情?我们还有感情吗?”
卫建平:“你总不能凭一个地址就认定是我要杀你吧?就算ip地址是我们家,就一定是我?”
“二叔的意思是,是您妻子或儿子要杀我?”
卫建平喉间一堵,“当然也不可能是他们。说不定是邻居什么的。”
“那么请问,您的邻居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害我?”
卫建平回答不出,反问:“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是我侄子,你小时候我很疼爱你的,自认这些年对你也不错。”
乔今懒得打感情牌,直接说:“二叔,要么您去警局自首,要么我向警方坦陈您的罪行。”
卫建平登时腿软,求助地看向卫父,颤声道:“大哥,阿lun他这是想让我坐牢啊。”
卫父勃然大怒,指着乔今:“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就是你二叔害你了?一个ip地址就能证明了?”
“当然不止一个ip地址。”卫崇幽幽道,“还有一件事,爸妈,说出来怕吓到你们。”
卫父瞪向大儿子。而卫建平的脸色已经堪比猪肝,没料到卫崇居然也知道此事,卫lun他还可以糊弄过去,对于大侄子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是我说吧。”乔今道,这件事由他来说,才是最合适的,“大概在半年前,也就是去年,我发现二叔有一本书,里面详细记载了他跟一些人的交易记录。”
“什么交易记录?”卫父问。
“……毒品。”
长久的空气凝结般的沉默,卫建平骤然怒喝:“你信口雌黄!”但身体的抖动与额上的爆汗如雨骗不了人,卫建平心虚的状态一览无遗。
卫父与弟弟从小一起长大,弟弟什么德性,有哪些习惯,他最清楚,见状霎时心凉半截,眼前发黑,卫母连忙扶住丈夫。卫父缓过那一阵冲击,喘口粗气,嗓音浑浊:“建平,你真的……”
“大哥!”卫建平眼眶怒红硬撑,“阿lun就是开个玩笑,这么多年来,我唯你马首是瞻,为这个家,为公司,不说出了多少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
“二叔的变脸术好厉害。”卫崇淡声道,“这么多年,如果不是阿lun,我也被你骗了过去。”
在卫家与公司的卫建平,向来以敦厚庸碌的面貌示人,谁能想到他居然胆敢与毒品打交道,手上沾了数条人命。
所谓人不可貌相,大约就是如此了。
“卫崇,你与阿lun是串通好了,要置我于死地吗?”卫建平又怒又恨,“就算不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