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寂寞,调整作息,在沈听河上床的时候就随他爬上床。
两人不是头一回一起睡,然而在沈听河家睡的感觉,就不太一样。
季闻夏在沈听河床上占了大半的位,直到沈听河仔细检查门窗锁好后,走了进来,他才收了收腿。
“我还在惦记那些纸条,”季闻夏嗓子有点干,声音轻哑,“那纸条不会是你前男友……不是,就是那个把自己臆想成你男朋友的人放的吧?”
沈听河抬手,手指顺着墙摸过去,很快熄了灯,走到床边道:“不会,不可能是他。”
沈听河说得很笃定,让季闻夏忍不住挑了下眉。
不是他,那会是谁。
季闻夏只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依照沈听河的性格,他没理由会和谁结仇。这样看来,这件事背后的原因就无法推测。
倒计时结束会怎样。
沈听河帮他把被褥捻好,被他猛地扣住手腕。季闻夏借力起身,不由自主地往后仰,抬起脑袋碰了下他的嘴唇,用力撬开,钻进他的唇舌里。
沈听河呼吸一滞。
季闻夏亲完人就跑,捞起被子往自己身上盖,嗓音带笑,道了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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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直奔月山湾物业,说明原因后调出了监控。
监控里,每天都有一个人路过沈听河的别墅前,在大门附近停下,往草坪丢纸条。
季闻夏看见那个人,不可思议地单手撑在监控显示屏前,让物业处的管理人员放大画面。
居然是……殷败?
自从殷败在酒吧和那伙瘾君子被抓后,季闻夏再也没有见到过他,顶多在网上看见他出演XX电影的消息。
尽管殷败这人很奇怪,可说到底已经与他无关,他就没有放太多心思在这人身上。
没想到,原来是殷败走到沈听河的别墅外,扔下了一张张带有数字的纸条。
小泰迪蹭了蹭季闻夏的腿,到处逛。
物业处的人也愣住了。
“这人是我们这儿的业主,上个月刚买了套房,这段时间一直在装修……”
闹出这样的事,物业的人很为难,不明白是不是他们之间有私人恩怨,一时不敢插手。
“这样,我把监控调出来,传到你们手机里吧。”
至于是报警还是怎样,就看沈听河和季闻夏了。
两人迎着冷风回到家,季闻夏把监控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皱眉道:“他每次都会挑你不在家的时间过来。”
沈听河要忙的事情很多,广告代言、商业活动都在他行程表里,安排得满满当当。
他不在家的时间多了去了,有时候两三天都不见得会回家,可能图工作方便,直接在外面住酒店。
沈听河说:“在拍《玩家》之前,我不认识他。”
他直接摊牌,尽可能让季闻夏了解情况,知道他和殷败以前没有结仇。
“但他可能认识我。”
季闻夏听见这句话,猛地抬头,忍不住问:“为什么说是‘他可能认识你’?”
沈听河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些事,撞
上季闻夏的目光,眼皮微阖,如实道:“因为他可能是钟郎林他儿子的朋友,他见过我一面,但我没有见到他。”
“你知道的,钟郎林以前拜托我照顾他儿子,”沈听河说,“有一天我开车载他回家,他说他家浴室水龙头坏了,拜托我上去帮他看看,我就上去了,结果刚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摔碎了东西的声音。”
季闻夏听到这里,心情还挺平静,然而当听见下一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静不下来了。
“当时我半只脚都踏进去了,白念远……也就是钟郎林的儿子,姓白是因为跟他母亲姓,他拦住了我,不让我进,说是他朋友这两天不舒服情绪大,怕给我添麻烦。”
“那会儿我就透过门缝看见了屋里那人的背影,现在想起来才发现和殷败很相似。”
这么说来,也就只有可能是那一次殷败认识了他。
季闻夏仿佛幻听了似的,足足缓了好一阵子,才动了下手指,听见自己说:“原来那个人就是白念远?”
沈听河:“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季闻夏重复道,“但我听过他的名字,就在我们拍《玩家》那阵子。当时殷败不是天天打电话么,我就碰巧听见他喊了电话那头的人,是白念远。”
空气出现了漫长的沉默。
季闻夏说:“从经常打电话这事上看,他们两个挺亲密的,超越普通朋友的距离,不排除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沈听河深黑的眼眸看着他说:“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白念远早就吸毒过量去世了。”
一句话无端拔起了诡异的气氛,如同针尖戳在神经上,激起细细麻麻的凉意。
白念远几年前就吸毒致死,那殷败在给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