迥异的情绪,在看到罪行的时候,一面高兴,一面厌恶,厌恶很淡,更多的是高兴,只是那一丝厌恶还是被她捕捉到。
杨姗就想她们还是有微妙的相似,所以不管对方有多危险,多奇怪,还是想拉着这个孤独的人一起,和自己这个同样孤独的人前行。
楚娥不会认为自己孤独,要是知道杨姗的心声,只会说对方想象出来的一个形象硬安到她身上。
案子结束了,两个人总算歇下来,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还是在楚娥的房子里,两个人惯例的靠着书架。
楚娥并不介意别人知道她的秘密,泄露与否对她来说没有意义,只是没有必要告诉不相干的人,杨姗只不过刚好被她看入眼。
楚娥没有在意的事情,好像和世界隔断。
不想死只是因为死也没有意义。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投射到楚娥的脸上,肤色苍白,却在这时被光照的泛着光,平淡的表情却显得神秘。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楚娥语气平平地讲起了自己的神秘。
“我是一个怪物,身体虽然还是人的模样,但是构成我这个生命体的存在并不是人类需要的那些东西,我不用吃饭也不用喝水,体内不会有什么生物学的那些循环。”
顿了顿继续说,“我以恶为食。每个人都有恶,存在体内,只是量不同,如果没有恶念,不犯罪,它就不会让我吃掉,只有人在犯罪的时候才会变成我能食用的状态,在起恶念的时候被我捕捉到,所以我会找到即将犯罪的地方去。夜晚才是恶的天堂,我专门选择晚上去觅食。白天也可以不睡觉的,我没有睡眠的需求,只是习惯睡觉罢了。”
楚娥侧过头看向窗外,把一只手伸开,光晕透过缝隙,遮在脸上,“可以看到恶的串联,恶的减少,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很棒的能力吧,帮你侦察应该非常方便,还有我的力量,一道说给你听吧,也是和恶挂钩的,当我‘吃’足够的恶,我就有力量,反之就虚弱。”
杨姗一直没有露出惊异的目光,只是有疑惑解开的恍然,一下子都串起来了,“所以你才会在那个废弃工厂,也能找到H市的嫌疑人,年三十那几天会像生病了一样,原来如此啊。”眼眸发亮,“你已经这么信任我了吗?”
楚娥失笑,“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啊。还有没有问题,随便你提。”
一个问题解决却又冒出无数的问题,是本身就是这样神奇的存在?活了多久?利用这能力做过什么不可说的事吗?这能力带来的是什么样的痛苦?……
一瞬间就想到了许多的问题,还有许多次给她的压迫力,以及那次逆着光在黑暗处说自己是邪恶。可是最后杨姗都没有问,她只是问了一句:“你会一直当我的搭档吗?”
楚娥低笑,“不愧是你啊,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到我厌倦为止,所以,保持有趣啊。”
笑声肆意,声音沙哑,这一刻又露出一丝身为恶的集合体的魔力。
刚才所有的光都一瞬变成了黑色的线条,杂乱无序,围绕在她的身上,黑色的线远比这个rou体庞大,撑住了房屋,顶了出去,望不见边际。
杨姗感受不到颜色,味道,声音,触觉,所有的感官都被集中在楚娥身上,牢牢地吸引住杨姗,像是要投身于魔海,像漩涡把人吸下去,定定的盯住,眨不了眼,说不清是自愿还是不愿,却向飞蛾扑火般掉下去。
只能看到楚娥张开双臂,头微往后仰,听到一个沙哑低沉的女声,“欢迎和我一起与恶共舞。”
这只不过是楚娥向她展示了一点点,被死死的吸引了,不止是那一刻的感觉,更是被那充满魔力的力量吸引。
杨姗知道楚娥讲得语焉不详的地方太多,可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告诉自己了那么多,也展示了那么多,自己不就是被这样的纯粹的恶吸引吗?
承认吧,你就是想去改变一个坏到家的人,承认吧,你就是她所说的狂人,承认吧,你就是着迷的不可自拔。
所有未知都待她发掘,像一只藤曼霸住一棵大树,吸尽她的营养,抽干她的恶,把她变成一个惩恶的人。
谁说伪善不是善呢?伪善是邪恶向美德的致敬。
杨姗的不是像她表现的那么无害,她更加危险,更具野心,想把恶的集合体改变,那可要花多少力气呢?
楚娥知道吗?
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她不在意啊,有本事改变她那就太有趣了。
她已经无趣太久了,没有好玩的东西,不管是不同的人还是新奇的事物,都尝试遍了,没有意思,一个样。
不幸的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不不不,不幸都是一样的,多少年来她制造了多少不幸,想尽一切办法,也找不出多么不同的不幸。观察了多少罪行,也找不出多么有创意的死因和动机。
她不懂为什么有人会痴迷于罪恶,真的没有意思,和人类反复的日常一样,没有变化。
杨姗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大的新鲜感,只是有那么一点不同就足够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