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雪色里,茫茫然像是看见了过去那恍若噩梦的时光。
一切都起源于一个叫顾青书的人的离开。
顾青书,一个漂亮到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
实则诡谲莫测,行事荒唐,为所欲为,既让他儿子高醒振作起来,创下一年赚取百万家产的可怕壮举,也让金家出了个不停向上爬,不死不休的金老板。
这孩子游走在这两个人中间,似乎一开始是跟金潜在一起,后来才同高醒在一起,因为高醒能够救他,所以紧紧依附在高醒身上,一旦自身壮大,把娘家人都搞起来了,便又一阵风似地消失,丢下自以为很幸福的他儿子,也丢下了一个认为高醒根本照顾不好青书的金潜。
顾青书是金潜与高醒的催化剂,能激发出这两人好斗与对权势极致的渴望,但又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留下两个炸弹在他走的当年依次爆炸。
犹记得金潜第二次来北京的时候,是带着还在昏迷中的金厂长一块儿来的。
高醒那时还在顾建富的谎言里自欺欺人,相信顾青书一定会回来,哪怕音信全无。
矛盾的激化是金厂长去世那年,高醒逐渐对顾家施压,每日过去见顾家父女总是笑脸相迎,回去后便下死手一般着手找人限制顾家出口的生意,要的就是断了顾家给顾青书的资金支持,但顾建富这人也并非是良善之辈,蹲过牢出来,最不怕跟人鱼死网破,找了金家的金潜跟高醒打擂台,从互联网上的两个购物平台的价格战,一直打到现实里。
高醒眼睁睁看着顾建富那忘恩负义的老丈人跟金家母子越走越近,在干脆找人宰了顾建富这个早就该死了的人和静观其变的选项中,选择了后者。
高禄昌虽然很庆幸傻儿子还晓得忍这个字,但实在觉得对顾家进行经济打击,让他们重回最初很合理,暗地插手,结果被高醒制止,问原因,高醒当时摇了摇头,躺在漆黑的北京四合院的沙发上,静静说:【顾家没了,青书没钱花了怎么办?】
高禄昌:【他都不要你,你还担心他有没有钱花。】
【不是不要我,他只是心里不止我一个,所以我留不住他。】
高禄昌:【算你心里明白,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顾建富那老小子跟金潜他妈现在走的很近,说不定金潜让他妈去套套话,顾建富就把顾青书的下落抖给金潜了,你怎么想?】
【撮合一下吧……】
【撮合?】
【顾建富一直很嫉妒青书喜欢金厂长,他即便最开始对金夫人没什么想法,潜意识也会想要取代金厂长的位置,以后就算青书回来了,金潜跟他也是一个户口本的,我倒要看看金潜还怎么跟我争。】
高禄昌心惊的同时也有点儿疑虑:【金潜会同意吗?】
【他会同意的,他就这么一个妈了。而且,我想顾建富结婚的时候,说不定青书会回来……】
【如果没有呢?】
【……不知道。爸……我不知道。】
电话突然接通,高禄昌眨眼从回忆中抽身,点了根烟,跟电话那头的高醒说:“喂,在干什么?没醉吧?没醉的话就去给老子把脸洗一洗,清醒清醒,然后去总部,姚祚有事找你,咱们物流出事了,上了报纸……”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头高醒的声音与往常有明显的不同,虽然都很冷淡,但这回的冷淡里有着压抑克制的感觉,显得多了几分人情味——真他娘见鬼了!
“等等,你现在在哪儿?”高禄昌突然皱眉,发现高醒那边的背景声音像是在闹市,这种鬼天气高醒不是总关着门喝酒吗?虽然不知道这是从哪儿染上的毛病,还定点定天气发作,可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例外。
电话那边像是不怎么方便讲话,没有正面回答:“让姚祚自己看着办,物流公司是他开的,我不过是跟他合作,我要是什么事情都管,我会累死的。”
说完,高禄昌耳朵极尖地听见那边背景里有小吃摊的老板问游人要不要买鲷鱼烧的声音:“你在小吃街?”
电话那边的儿子没理他,电话更是直接给他挂断,高禄昌‘嘿’地皱了皱眉,一边给儿子打过去,一边同姚祚说:“这小子,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姚祚在冻得要死的跑车上哆哆嗦嗦地说:“不会……不会是嫂子回来了吧?”
“啥嫂子?”
“就青书啊,顾青书。”
高禄昌轻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说不可能,但又立马肃然起来,道:“还真是有可能是这样!这世上也就只有顾青书那孩子能使唤的动高醒了,不过他们怎么又见面了?顾青书回来了?”
跑车上的姚祚要被雪给掩埋了,闻言吐了吐灌入嘴里的雪花,心惊rou跳地说:“妈呀!要真是顾青书回来了,不小心被高哥看见,那这还得了?!高哥这几年叔叔你是不晓得,但我还是知道几分,他在徐汇区的公馆里搞得跟监狱似的,就等着嫂子进去住。这好不容易见了面,还不得当街抢人啊?!要是顾老板他们在的话,指不定事情还要闹大,当年闯机场他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