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打着哈欠刚要进屋,管家又出现了,“少夫人,尹家的小厮说尹大人请您过府一叙。”
江临摸摸鼻子,觉得尹暨大概是知道他偷偷把四皇子当难民塞到大牢里去的事了。
江临觉得他为民除个害真是太不容易了。
等他坐马车到尹家时,尹暨果真板着一张脸,怒目瞪着江临,眼睛都要喷火了。
尹暨指着江临鼻子骂,“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儿吗,我怎么就招惹了你们这两个麻烦Jing,你知不知道那是四皇子,是皇上的儿子啊你就赶往牢里送,还让人打他,你知道打死皇子什么罪名吗?嫌昨晚难民没把卫家一锅端了,等圣旨来灭门是吗?”
尹大人在大理寺当差多年,什么案子没查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碰到过,但大理寺十年都不如当一年盛京府尹发的脾气多,头发更是大把大把地掉,尹暨觉得这盛京府尹再当两年,不,一年,甚至可能一年都用不到,他就会一命呜呼直接躺棺材了。
尹暨当官这么多年也从没怕过那个报案的人,但卫家这两口子着实让他怕了。
别人报官都是小事,即便有死人的,也就一两个,只有卫家,这两人会用板车运尸体到衙门,送了一板车又一板车!
送难民,一送几十上百个也就算了,还敢掺一个皇子进去,到底是嫌命长还是活腻歪了!
尹暨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就是后悔,当初怎么上了这两祸害的贼船。
江临一点都不生气,等尹暨骂完还笑嘻嘻的给他端茶递水,“尹大人,这事也不能怪我们啊,谁知道堂堂四皇子竟躲到难民堆去了,还蛊惑难民去杀人越货,你说他好好当他的皇子,不去做这种事,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可再怎么样,他也是皇子,江临,你就不怕上头那位追究?还有,四皇子身上那些伤是你的人弄的?”
江临点头,直接承认了,“我弄的,他该死。”
“至于追究,一个利用难民残杀百姓引起盛京动乱的皇子,他有脸追究吗,如果追究,谁又知道四皇子是不是得了他的授意这么做的。”
“尹大人可有听到最近盛京城内的传言?”
传的是长德帝昏庸无道,上天降下天灾人祸以示惩戒,如果长德帝不思悔改,上天便会降下更大的惩罚。
这次的传言虽然跟江临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也不是不能利用,而且江临相信长德帝不会追究他的,还得赏他呢。
传言尹暨有所耳闻,他打量着江临,目光充满了怀疑,江临一看他反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为自己辩解,“这回真不是我,但我知道是谁干的,”江临笑了下,吐出两个字,“太子。”
长德帝如今跟太子很不对付,不对付到他私下召集朝臣说过好几次要废太子的话。
不仅因为曹兰儿跟卫肃那段旧情带来的迁怒,还有太子派人杀大皇子的事。
哪怕长德帝在曹兰儿的提醒下,很快派了人去接大皇子,但还是晚了一步,太子和曹兰儿先后两批杀手抵达边关,大皇子先是被暗算中毒,接着又受了重伤,跟当初的卫云昭一样,只差最后一口气就命丧黄泉了。
也因为伤害得太重,不好将人转移回京,长德帝只能派了太医到边关医治大皇子,虽说命保住了,但大皇子是说什么都不肯回京了,差点把长德帝气昏。
派人杀大皇子这事曹兰儿跟太子母子两都有份儿,但曹兰儿怕长德帝想借机废太子,所以自己背了罪。而长德帝虽不能借刺杀大皇子一事治太子的罪,但已彻底跟太子离心,两边在朝堂上都已是相看两厌了。
因为对太子不满,长德帝就一个劲儿地捧六皇子,太子在朝堂上受了什么委屈,就开始在外面传长德帝的谣言,父子两是杠上了。
蝗灾旱灾两灾齐来,加上难民闹事死了很多百姓,太子可不又抓住机会借题发挥了。
这父子两狗咬狗,倒让他们占了个便宜,所以江临觉得,狗咬狗的戏从来都是最Jing彩的。
太子跟长德帝那点事,尹暨自然是清楚的,他长叹一口气,“太乱了,”百姓乱,朝堂乱,就连这亲父子都乱,没一个好东西。
“行了,你回去吧,四皇子的事本官会上报皇上,具体如何处置他等皇上定夺,你别掺和了,”尹暨心累的赶人。
江临很听话,转身就走了。
就快了,等这次的大灾过后,就到报仇的时候了。
江临活动了下手腕,蠢蠢欲动想拳打狗皇帝脚踢曹兰儿,送他们夫妻一块上路。
而被江临惦记的狗皇帝正看着奏折疲倦的揉眉心,干永福奉上茶水,小心的问长德帝,“皇上,可是又有什么坏消息?”
“不,是好消息,”只是他高兴不起来。
长德帝把奏折直接扔给干永福看,干永福看完折子上写的内容便知道长德帝为何不高兴了。这是下面州府呈上来关于治理蝗灾成效的奏折,蝗灾初步得到了控制,用的是江临提供的法子。
若这是别人出的主意,长德帝只怕早高兴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