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秋夕从没像今日这般怕过长德帝,也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的主子已不是皇后,只是个关在冷宫里的宫妃而已。
皇上兴许不能对娘娘做什么,但要处置她这样的宫女,再不用像以前一样还要顾忌娘娘的脸面。
秋夕一时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认这个罪,她不能背叛娘娘,但皇上问起,必然是已经知道她做的事。从娘娘吩咐她找人传谣时她就知道瞒不过,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而且这件事还涉及到了太子殿下,秋夕怕这是她家娘娘一时冲动想出来的法子,不敢去办,所以悄悄跑了一趟东宫,问过太子殿下的意见。太子殿下不仅没觉得不对,还很积极地让她快点,甚至安排了人给她帮忙,所以谣言才能传得这么顺利。
“大胆!皇上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秋夕半响不说话,干永福便出言训斥。
秋夕砰砰砰地磕头,“奴婢知罪,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了奴婢这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长德帝似乎在欣赏秋夕磕头的样子,直到她脑袋磕破,血从额头流到鼻翼,长德帝才轻描淡写说了声,“起来吧。”
秋夕自然是不敢起的,干永福便在旁边催她,让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一说。
秋夕没扯太子没提废后,只说是她一人的主意,说完又开始磕头。她要表忠心,在这宫内,忠于主子的人或许能有条活路,但不忠之人,不管落到谁手里下场都不会好。
长德帝没心思再看,挥挥手,吩咐干永福,“带出去磕,既然不肯说实话,那就磕死算了。”
一个宫女的命,长德帝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而秋夕闻言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竟当场晕了过去。
干永福嫌弃地看了一眼,连忙唤来人,“拖出去拖出去,不争气的东西。”
长德帝投来视线,不过只淡淡一眼,干永福便觉得背脊发寒,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长德帝觉得着实无趣,心里又气曹氏跟他对着干,长德帝起身,“去冷宫!”
干永福仅从语气判断,知道长德帝在生气,废后怕是要吃些苦头了,不过干永福自顾不暇,也没那个心思去同情旁人。
跟着长德帝一路到了冷宫,曹兰儿正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容貌,是个美人,可惜迟暮,皱纹横生,一张脸逐渐苍老不好看,远不如当年。
曹兰儿越看越生气,见着长德帝来了,也只敷衍的叫了声皇上,连礼都不行。
这般态度自然是激怒了本就不悦的长德帝,他走过去,抬脚直接踹倒了梳妆台,并且怒道:“曹氏,朕警告过你老实些!”
梳妆台倒地,台面上摆着胭脂水粉和首饰散落一地,铜镜也掉在了地上,旋转着发出刺耳的响声。
曹兰儿起身,淡然看向长德帝,“皇上今儿怎么有闲心来冷宫散心了,莫不是你关在寝宫的那位美人叫你折磨死了,你又惦记上了臣妾这个废后?”
长德帝背着手,眼中怒意飙升,“你也配!”
“曹氏,少在朕面前胡扯,朕只问你,外头那些传言是不是吩咐人去做的?”
曹兰儿理了理自己的鬓发,笑了,“皇上不是查清楚了才来找臣妾的吗,既然已经查到了,又何必多此举一问,臣妾认,那就是臣妾让人做的。”
曹兰儿靠近长德帝,手搭在长德帝胸口来回抚摸,“皇上,你先前将所有罪名都推到臣妾身上时就该想过会有今天,况且,只是一个小小的传言而已,对皇上起不了什么影响不是吗?”
长德帝抓住曹兰儿的手狠狠甩开,然后捏住曹兰儿的下巴,“朕也早就警告过你老实点,看来是想要先送几颗曹家的人头进宫陪你,你才能学乖,既如此,那朕就成全你。”
长德帝用的力道很大,曹兰儿觉得自己下巴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她想抽开,长德帝却不松手,曹兰儿只好去拍长德帝的手,不过还没打下去,就被长德帝抓住,然后将她重重一推,直接将人推倒在地。
曹兰儿半趴在地上没动,仰望着长德帝,“皇上以为用曹家人的命就能威胁我吗,你要杀他们尽管杀,最好是一个都别留。”
说到曹家人时,曹兰儿眼中有恨意,看得长德帝都心惊,没想到这个女人狠起来竟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娘家人。
“曹氏,你别忘了,还有太子,你若再敢闹幺蛾子,朕就废了他,一辈子幽禁,让你们母子此生都不能再见!”
曹兰儿并不怕什么一辈子不能相见,她只怕长德帝废了太子,让太子再没有登基当皇帝的可能。
但这会儿,曹兰儿不可能认输,她自己慢慢站了起来,捡起铜镜坐回椅子上举着铜镜看自己的脸,“废了太子,皇上就不怕将来找不到人接手你的江山吗?”
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模糊,曹兰儿又解释了一句,“皇上,当你只剩太子一个儿子时,你还有得选吗?”
长德帝听出了曹兰儿话里暗含的意思,两步上前揪住了她的后衣领,“曹氏,你做了什么?”
曹兰儿勾起唇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