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这是第一条。
——别告诉我Ning刚才用玫瑰花挡着接吻的那个人是你!?这是第二条。
——你死定了!你居然泡到了你哥!这是第三条。
——怎么不敢回信息?是怕我和你绝交吗?这是第四条。
他还没看完,宁河在一旁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条手臂从毯下伸出,将艾星搂住,附在他耳边说,“新婚快乐。”
一大清早就有温暖轻软的美人投怀送抱,艾星立刻将手机往床边一扔,钻到绒毯下,将人压紧在怀里深吻一通,然后说了相同的话,“新婚快乐。”
宁河被他吻得呼吸急促,却还是温柔地笑着,“我昨晚梦到你了。”
艾星与他额头相抵,“这么巧?我也梦到你了。”
宁河追问,“梦到什么了?”
艾星给他讲自己的梦,宁河枕在艾星的手臂里听了一阵,似乎又要睡过去,却又很想撑着听完的样子。艾星放轻声音,哄他,“再睡一会,起来我们再讲。”
宁河呢喃着,“你陪着我。”
“我陪着你。”艾星亲吻他的眼,感觉他纤长的睫毛轻轻拂在自己的唇上。
窗外的破晓晨光正把城市照亮,然而他们不需要知道,因为他们已经找到那一道属于自己的永不熄灭的光。
这是艾星年满十八周岁的第一天,距离宁河的二十岁生日还有一个半月。
他们的无名指上戴着同款的戒指,许诺要给对方一生的时间相爱。
这天下午宁河和艾星一起回到别墅。
他们其实很少在家长面前同出同进,但是今天毕竟有着特殊的意义,两个人实在不想分开。艾星说“我们一起回去吧,就当是你顺路把我从学校接回家”,宁河觉得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也就没有反对。
进门时周姐在厨房里听见响动,迎了上来,一面在围裙上擦着手一面把宁河拉到一旁,“太太一直在客厅等你,看样子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周姐一向大嗓门,压低声音说话也不是很小声,相隔两三步之外的艾星也听见了。
宁河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倒没有表露什么,对周姐说,“谢谢周阿姨,那我去客厅找她。”
周姐站在玄关,没有马上回身。艾星不能当着佣人的面去拉宁河,他们错身而过时,宁河淡淡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回房。
艾星放心不下,还是跟了过去。
邵茵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虽然移民到美国七八年了,但是英语水平仅限于日常简单对话,所以一般都只看内地和香港的网络转播台。但这时她却开着洛杉矶本地的新闻频道,很显然注意力不在电视上。
宁河叫了她一声,“妈。”
邵茵抬头看向他,然后指了指身旁的沙发,“坐。”
宁河还没入座,艾星走了进来。邵茵的情绪又收敛了一下,笑着冲艾星说,“祝贺啊星星,带领学校游泳队取得那么好的成绩!你爸爸昨晚可高兴了,就是给你打电话你也一直没接。”
“和队友出去庆祝,后来手机没电了。”艾星把一早准备好的理由抛出来。
“那是应该的,成锦也说你可能是和朋友玩疯了,没顾得上看手机。”邵茵也接着他的话,替他开解了一句。
艾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也没有马上离开,只是走到了客厅一侧的楼梯边停住,掏出手机假意地看。
邵茵只把他这样视作无心之举,没有回避或提防,加之已经等了宁河半天,她有些着急,就把放在茶几上的iPad摁亮了,直接扔到宁河面前。
那是Invisible乐队的粉丝专属推特账号,邵茵虽然不太会用社交媒体,但是出于关心儿子还是学会了推特的使用方法,也同时关注了几个与乐队相关的账号。
屏幕亮起的一瞬,赫然出现宁河与艾星接吻的一幕。
大束的红色玫瑰在射灯下显得非常惊艳夺目,宁河的大半张脸被掩住了,而艾星则是整个被花束覆盖,除了一身挺拔的轮廓能够猜到性别,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宁河已经猜到自己昨晚的任性可能带来不好的结果。这时见着照片,反倒松了一口气,甚至莞尔道,“这照片谁照的?还挺有感觉。”
邵茵眉心拧紧了,以少见的严厉对他说,“妈妈知道你有时候沉浸在音乐里很忘我,但你毕竟是个大人了,以后还要恋爱结婚的,不能太随便是不是?”
宁河坐在她面前,面色平和,没有说话。
“你是亲了那个男孩子吗?”邵茵边说边叹气,“你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么疯狂的举动?对方怎么没有把你推开?”
就在这一瞬,宁河灵犀一点,忽然想起自己不久前做过的那个梦。
他是人鱼,而艾星是那个面容不甚清晰的少年。
人鱼用歌声吸引少年靠近,少年带着皎洁月光而来,一心想要解救人鱼上岸,却不知道他们本来属于不同的世界。就像大海和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