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愣了一下。
艾星淡然地拿过宁河面前的菜单,问他,“你点菜了吗?”
宁河说还没有。艾星又问,“你吃什么,我一起点了。”
宁河在他身边坐下来,指了其中一款炒面,“就这个吧。其他人都点好了,你不用等他们。”
艾星招手叫服务生,点了两份炒面,一份菠萝焗饭,一篮餐前烤馕。
宁河有点吃惊,“这么多...吃得完吗?”
艾星笑着看他,“哥,我还在长身体。”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围桌而坐的几个人都听见了。杰西卡笑得肩膀抽动,拍着桌子,“阿宁,你弟弟怎么这么可爱?”
宁河在过去的恋爱里都是来去自如,从不知占有欲为何物。这时见得杰西卡频频关注艾星,终于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蹙眉看她,“刚才你答应过我什么?”
杰西卡笑得很无辜,把先前的承诺重复了一遍,“专心吃饭,不准八卦。”
宁河正要回应,突然感到艾星在桌下握住了自己的一只手,那种温暖的感觉一下子从掌心向身体各处扩散。他整个人僵了一下,忍不住想要低头,被艾星叫住。
其余三人已经在自顾自的聊天,艾星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和对桌的人拉开距离,压低声音说,“我以为你们曾经交往过?”
宁河看了他一眼,淡笑,“我和杰西卡么?从来没有过。”
艾星的视线缓缓从三个乐队成员身上划过,“那是吉他手吗?他喜欢你。”
宁河默了几秒,才说,“艾星,你这样就会很辛苦。”——倒也没有指责他的意思,反而像有几分愧疚。
服务生走过来开始上菜,艾星的一只手仍然在桌下牵着宁河,另只手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宁河任他牵着,没有挣脱。
其实从站立者的角度完全可以将桌下的动静一览无遗,所以那个看起来像是打工大学生的女侍者在离开时难掩好奇地看了艾星和宁河一眼。
接下来要吃饭了,不可能再继续牵手。可是整个进食过程中,艾星只要得了空,就会不时的伸手触及宁河。举动里并无任何亵渎的意味,就是将自己的手盖在他的手上,或者放在他的腿上,似乎只要确认宁河就在身边——与自己心意相通。
宁河一顿饭吃得七上八下,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杰西卡他们仍会不时打趣艾星,也会聊乐队或者学校的事,但宁河知道刚才的玩笑归玩笑,在队友的眼里艾星只是他母亲再婚后多出来的法律层面的弟弟,没有人真的以为他们之间藏着什么秘密。
可是他知道,艾星知道,那些无意间目睹真相的路人也知道。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不能见光的关系,不管走得多深多远,也只能在黑暗中徒劳挣扎而已。
宁河发觉自己很容易在艾星这个人及相关的事上想得太多,而他此前一直是个在感情方面随心所欲无多牵挂的人。
艾星也不知道有没有觉察出宁河情绪上的异样,总之没再追问他和乐队成员之间的关系,捧着自己的炒饭炒面吃得很香。最后用餐结束要结账时,艾星在无意间天秀了一把他的算数能力。
餐厅的收银机坏了,服务员拿了个计算机在手里摁来摁去帮他们平摊账单,算了五六遍都没搞清楚到底多少钱。宁河正想说干脆自己全付了,皮夹已经摸出来,艾星出声叫住那个神情紧张的女侍者,指着桌上的几个餐盘脱口而出。
“一份炒面加芒果沙冰27.9美金,小费15%,一共是32;一份盖饭22.5美金,小费15%,一共26…...”
他在全桌人渐渐震惊的注视中把平摊下来的价钱连带小费全部报了一遍,然后在宁河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从皮夹里摸出信用卡,递给服务员,“我们这里三份主食和一份点心,加上小费一共81美金,划卡吧。”
太帅了。宁河盯着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同时想去抢那张账单,被艾星拉住。
到了此刻,艾星终于可以接此光明正大地牵他的手,说,“哥,这点小钱别争了。”然后用空出的另只手捞起外套往自己肩上一搭,“我还要写作业,要不我们早点回家?”
天知道他有多想快点把宁河从这群无关人等面前带离,可又不能表现出太急迫的样子以免引人起疑。
宁河被他热切的眼神一看,心跳也忽然加快了,转头看一眼队友,说,“我先回了,明天排练室见。”
吉他手阿诺低头咬了一支烟,没怎么说话。杰西卡和扎克冲他们挥了挥手。
艾星和宁河一同离开餐厅,其间艾星一直低着头在听宁河说着什么,神情很专注。杰西卡目送他们两人消失在门外,而后难掩疑惑地询问坐在身边的扎克,“你觉不觉得...阿宁的弟弟看他的眼神不像一个弟弟看哥哥那么简单...?”
越野车开出去两条街后,遇到了第一个红灯。
艾星把宁河拉近自己,想要低头吻他。
这里还在UCI的校园广场附近,车头前的斑马线上全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