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捋。艾星能猜到宁河的想法。
这世上有些事是情之所至,有些事却是不由自主。艾星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会被宁河吸引。即使明知道自己可能都被他看不上眼。
其实艾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他从小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5岁时测试智商高达160,后来更是被各所名校争抢,拿着奖学金一路念下来。虽然艾成锦靠着投资地产赚了个千万身价,但是艾星成长至今,在求学方面几乎没花过家里的钱。
况且他还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只会念书的华人小孩,他的高尔夫打到了职业联赛的水平,游泳也是校队主力,总之在美国高中里那些最受欢迎的男生该有的资质他全揽在身。他有足够的条件心高气傲,别人或许忙着交往女友、混迹派对,他却关在家里足不出户一连数日为了倒腾自己喜欢的编程。
周围的人都在仰视他取得的成绩。不管他表面看来如何斯文含蓄,心里却很高傲,不曾装下任何人的存在。
直到他遇见宁河。
那一晚艾星站在喧哗拥挤的观众席里,看见宁河处于万众瞩目之中,一手持握话筒一手插袋,仰望夜空,唱着Invisible的大热单曲《Is it true》,射灯照在他的银发和黑色T恤上,他身上散发出令人眩晕的光。
再后来宁河在水池边找到艾星,对他眨眼微笑,向他道谢,邀请他去派对,在黑暗中温柔吻他。
一切就那样发生了,谁也不能预料,谁也无法阻止。
艾星还是照例开着他的二手丰田车去学校,照例上课下课参加社团活动,只是在丹尼尔无意间和他说起最爱的乐队Invisible时,艾星会有一瞬的恍神,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噢,你可能不知道,你最喜欢的主唱Ning现在是我哥。
傍晚他回家时,艾成锦和邵茵已经旅游回来。佣人周姐和小蔡也都在家里忙活,屋里灯火通明,看起来一团热闹。
唯独,宁河不在。
艾星和艾成锦寒暄了几句,就直接提出自己要搬出去住的打算。
他和艾成锦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果然没说上几句,两个人就开始火药味浓烈地吵起来。
艾成锦是那种传统型的中国父母,喜欢安排孩子的一切,喜欢子女服从自己。偏偏艾星天性桀骜,加之母亲的病逝,他对艾成锦心结颇深,根本没法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话。
于是邵茵刚从楼上主卧下来,就看见客厅里父子俩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样子。
周姐和小蔡或许是见惯不怪了,又或许是在厨房忙着张罗晚餐听不见客厅这边的动静。总之邵茵缺乏帮手助阵,面对两个身高都超过180的男人发怒对峙,她不敢冒然上去拉架。
幸好这时她听见门口有些响动——是宁河回来了!
邵茵慌忙跑去迎接宁河。宁河穿着一件宽松连帽卫衣,单肩挎着背包,靠在玄关边正在换鞋。邵茵一把拉住他,说,“阿宁,你快去劝一劝,星星和成锦就要打起来了!”
宁河刚一进门就遇上这种事,哭笑不得,扔了背包跑进客厅。艾成锦正对艾星报以老拳。
宁河先是一愣,他是旁观者,看得出来艾星基本没有还手,只是处于躲闪的的被动地位。艾成锦却火气上头,揍人的动作异常凶狠。
眼看着艾星已经退了两步,身后就是那个用钢化玻璃作支撑的装饰架,一旦撞上就很危险。宁河再顾不上许多,从后面冲上去一把拽住艾成锦挥出的手臂。
艾成锦以为是家里佣人前来劝阻,怒极之下没有收手,借着腰腹力量、胳膊一个支拐,宁河被他重重甩开。
邵茵发出尖叫,“阿宁小心!”艾成锦慌忙收势,可是为时已晚。
艾星在宁河被甩出的同时冲了过去,一手接下艾成锦的拳头,一手伸过来想要揽住宁河。宁河本身反应很快,偏偏今天客厅地板刚做过清洁,光可鉴人,他穿着袜子在地上打滑不稳,艾星还没够着他,他已经扑向立在一旁的花架。
就听得啷当一声重物相撞,宁河只来得及以双手护头,整个人就直接砸到了花架上。
架子连同几盆兰花都扑倒在地,其中两个花盆摔碎,泥土散落,瓷盆碎片扎入宁河手臂,血一下涌了出来。
艾星第一个冲到宁河身边。宁河跌在一片狼藉之中,两条手臂都受了伤,其中一块碎片刺得很深,鲜血在苍白皮肤上淌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艾星将宁河一把抱起,在艾成锦和邵茵都还没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抱着宁河走出客厅,转头和他们两位长辈说,“我带他去医院处理伤口。”
邵茵慌忙跟在后面,叫着,“星星,阿姨跟你一起去!”
留下罪魁祸首艾成锦,一脸无措地站在客厅里。周姐和小蔡闻声从厨房出来,一面看着艾星怀抱血流不止的宁河奔向车库,一面仓皇地朝着客厅张望,“怎么回事!?哎呀,花架也倒了,快收拾一下......”
宁河自己却没觉得有多严重,上车前还和艾星说,“小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