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公主过分关注,这种关注超出了所有随队而来的大内护卫,而且,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叶茗初一直都在琢磨那究竟是种什么感觉,会让自己情不自禁地总想要观察叶护卫。
翌日,叶茗德早就准备好了前往飞流谷一行,距离虽然不算太远,可是出城后需要路经一段颇为艰苦的环境,故而还是准备了马车而非软轿。叶茗德带了一个贴身护卫,浮生则跟之前来边城时一样,骑马守在长公主马车旁,而叶茗初谁都没带,单单一个人地跟在了浮生身后。
前往飞流谷的路上,原本机关重重,可是蒙鲁吉的来信上说过,已经征得飞叶山庄的同意,借用别院一日,所以现在他们很是放心地前行。连兵马都不曾多带,主要是为了避人耳目,也是相信飞叶山庄既然开口允诺了,就自然会保护他们半路上的安全。
叶茗德在边城驻扎多年,与飞叶山庄多少有些交集,对于飞叶山庄自然有几分尊重。沈暮歌在昨日叶茗德提出安全顾虑时,不经意地瞟了浮生一眼后便语气淡漠地说:“本宫觉得飞叶山庄既然肯答应帮这个忙,自然不会在半路使绊子,毕竟江湖名声还是要顾及的。”听完这话,叶茗德自然领悟了长公主的意思,就有了今日轻简的出行。
一路上安静无比,配上郊外荒凉的风景,竟渗出几分寂寥之感。叶茗初似被这种气氛感染,用力抽了两鞭,赶了上来,与浮生并驾齐驱。见浮生闻声转过头看他,便笑了笑道:“叶护卫,今日咱们要去见那辽人部落的首领,不知你觉得会有几成把握?”
“叶大使这话不该问在下,我不过是个普通护卫,只负责保证长公主的安全。与首领商议这么重大的事情,不是我能轻易揣测的。”浮生的语气很是浅淡,像是完全不在意此事,也不愿意过多涉及此事。
“叶护卫不必顾虑,在下只是心中有些紧张,想找个人一同探讨商量,并非是故意给叶护卫设套子。”叶茗初的声音不大,又是在浮生的外侧,长公主在马车中,应该不会注意到这场对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浮生笑着抽了抽鼻子,嘴角的意味浓重了起来。
“在下愿闻其详。”叶茗初的眼神亮了一下,满怀期待地等着浮生接下来的话。
“在下觉得,今日的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这是,何意?”叶茗初的背忽然直了起来,显然,他并不理解叶护卫这句话的意思。
“叶大使,今日里谈判的双方,是长公主和对方首领。无论成败,都是主子的决定。我们要做的,只有等待,还有服从。其他的,我想,那都不是你我为人臣子该过分考虑的事情。不知叶大使认为在下说的,可有些道理?”浮生嘴角含笑地望了过去,却让叶茗初觉得心生寒意。
果然,经过叶护卫这番话的提点,才让他醒悟过来,自己因为心里的紧张和忐忑,不知不觉间就越了界,还将此说了出来。要不是对方是向来寡言的叶护卫,怕是自己就落人话柄了。一时间脸色凄惨,还有些发白,喏喏地不再多语。
“叶大使也不必过分紧张,以后这样的事会陆续多起来,想必这也是皇上对叶大使委以重任的初衷。”
这句劝慰,非但没有缓解叶茗初的不安,更是引起了他心底更深的忐忑。他一直以来对于皇上突如其来的封官入册感到惶恐,一开始还以为是爷爷年迈,有心栽培自己,向皇上推荐了自己。可是当圣旨传到镇国公府时,爷爷震怒的脸色还有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是自己之前误解了。自己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出,又没有重臣引荐,怎么会得了这么一份大任,可自己的身份,让自己就是死一万次也不敢说个不字去抗旨。所以他才一路上战战兢兢地想要努力做好每一件事,顾好每一个细节,生怕哪里出了疏漏。
随着叶茗初闭口不言,一行人又恢复了刚才的安静,好在飞流谷也终于是要到了。叶茗德在最前面,已是远远看到有人站在了飞流谷的入口处。待到走近了些才发现,原来是一位妙龄女子。
翻身下马,叶茗德亲自上前拱手行礼,对着女子道:“在下叶茗德,敢问姑娘可是在此等候我等前来与蒙鲁吉相见?”
“叶将军说的对,小女名叫季未然,是负责打理飞流谷的管事。昨日少庄主已经吩咐过了,特意在此恭候。”妙龄女子施了一礼,语气温柔地答道。
“那就有劳季姑娘引路了。”叶茗德说罢便抬手请季未然先行。
只见季未然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神却望向叶茗德身后的马车。叶茗德见状,忙上前解释道:“马车上坐的是我家主子,想必季姑娘也已知晓我家主子身份尊贵,不宜在此下车。”
“可是,飞流谷的规矩,来者都必须步行入内,从无例外。”季未然歪了歪脑袋,颇为可爱地回答。
“这。。。。”叶茗德未曾听说过这规矩,但因为对飞叶山庄的印象不差,估摸着也不会胡乱说谎诓他,犹豫地转身走向马车。
靠近车窗,将季未然的话转告给长公主,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从车里传了出来:“既然到了飞流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