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夷吾上衣口袋鼓起的拳头形状上,“年少轻狂,自以为了不起,篡改了很多天机,所以上头降下惩罚,让我脑袋里长了这玩意儿。”
既然小十五不愿主动问及,那我来一点一点告诉你好了。
“只要不强行动用力量窥探天机,它就不会发作。”流光道,“是我自作自受。”
“不对。”蚊蝇般的声音从床边一团黑影里冒出来,“蔚蔚说得对,就是我气的。”
指关节上砸出的伤口痛得费夷吾发抖。
灼烧的热流从此蔓延。
呼吸停顿了。
“我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一只爪子从怀里抽出来,摸摸索索搭上流光的手臂,“我知道。”
“……”
流光托腮。
前额一阵眩晕,她考虑要不要叫医生回来。
“我也喜欢你。”
仪器上两道指标线骤然变红,尖锐的警报声在楼下监控室响起。
去而复返的医生满脸无奈:“不是说了注意情绪稳定吗!”
费夷吾被随后来的护工强行赶出去。她扒着墙壁上的灯座,坚决不肯下楼。
打针的护士拿过全国针灸技术一等奖,然而即便如此,流光手背上新插的管子还是出现红线,血ye倒流了起码二十公分。
医生:“你再这样,我给你打镇静剂。”
流光抿嘴笑,示意护工拿来手机。
天机深不可测,密逾繁星。她何其幸运从中辟出一条康庄大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邢嵘可能就是那万年蛇妖。]流光用一指禅一字一字编辑信息,[但他既然选择以这个身份示人,应该不算恶势力。]
[我知道了。]
[这次靠你自己了。加油哦,小十五。]
[嗯。]
费夷吾在门外转了又转,手机快要变形的时候,医生和护工才离开病房。
医生叮嘱:“阿越休息了,别让她太激动。”
费夷吾:“好。”
她做贼似的推门进去,在床边站了片刻,确定流光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慢慢弯下腰。
额头印上软凉两瓣。
上方心跳如鼓。
“还给你。”
费夷吾转身就逃。
二楼监控室鸡飞狗跳。
“快快快!镇静剂!”
“启动越级警备方案,快把费夷吾送出去,禁止她再进医疗中心。”
“你们敢!”
“唔——”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谈恋爱要亲亲爱爱,我们谈恋爱要保重生命。
别担心,这篇定义是治愈,也包含了治愈越老板脑瘤(x)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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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现实里面的风水先生其实都不随便泄露天机的。真的折寿。
换句话说,随随便便帮别人算命看风水的十有八|九是骗子,除非你开的价格很高,非常高。
☆、045:下了窝蛋
费夷吾在停车坪上踢石子。
对面是据说还有三年就修建完工的地铁站, 转过旁边的写字楼, 不远处有家火锅店, 重辣重油飘香百米, 挑逗味觉承受极限。
额头一根筋突突直跳。
刑警官和她约好半小时内路口碰头。
流光说刑嵘就是文章里提到的万年蛇妖,费夷吾信的。
流光说星星是从她眼睛里升上天的, 费夷吾也信的。
费夷吾从树影婆娑的停车坪走到太阳能路灯下,踏上左转火锅店的崎岖小路。
距离半小时的约定还差两分钟。
她前后左右四周看看, 目光落定在火锅店晃晃悠悠走出的男性身上, 他身材中等, 一边下台阶一边侧身挡风点烟。
费夷吾快跑过去。
刑嵘半仰着头吞云吐雾,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一弹烟灰道:“小费来了。”
得知刑警官是蛇妖, 费夷吾因为没被一口吞下肚而对他产生了一种别样的亲切感。
万年蛇妖蛮随和的嘛。
她绕到刑警官面前,竖起两根手指:“两万岁?”
恋爱细胞占据智商高低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看了蛤|蟆都直呼可爱。
刑嵘口轮匝肌整个活络起来。
“差两千年。”
被护工“请”出疗养中心, 她给刑嵘打了电话,磕磕巴巴说想跟他一起找小黑。
刑嵘回得很随意:“行, 今晚上跟我巡街。”
海城市区治安良好, 得益于直径五百米就有一个治安岗哨。一般遇上点什么事儿东西南北五百米随便跑跑, 准能遇到警察叔叔。
费夷吾本想要搭乘敞篷顺风车之类的,并没有。
刑嵘拍拍裤管,手往虚空一抹。
环境色调骤然变化。
夜晚上不管亮多少盏路灯,深蓝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