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与苏凌见面,都要刷新对他的认知,一次比一次让人惊讶,勾起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破坏欲。
从小,温西被人夸为天之骄子,在无数的称赞中成长,这造成了他高傲自大的性格,当有人样样超过他时,便受不住妒忌之火的煎熬,做出一些无法理喻的事。
在M国,他是众星捧月的天才,来了Z国处处被苏凌压一头,快要忍无可忍了。
他垂下眼睑,握紧拳头。
再次被苏凌拒绝,白瑾成遗憾地道:“我和你爷爷情同手足,我的财产你不愿继承,那我的收藏品,小苏可不能拒绝。”
温西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爷爷的收藏品数不胜数,样样Jing品,价值连城,有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绝世孤品,竟然要白白赠送给毫无相关的人?
苏凌吃惊地道:“这……这不妥!”
张千逸缓缓地捋着胡子,半眯的眼睛里闪烁着Jing光。这位白先生与他小徒弟的爷爷,仅是故友关系?
白瑾成面露伤感之色,低语:“难道……我连一点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他和苏岚错过了一生,没个想念,如今见到苏凌,爱乌及屋,恨不得给予他世上最好的东西,将来去了地下和苏岚相聚,也有个交待。
如今被苏凌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不禁悲从中来,眼睛shi润。
这段时间,躺在苏岚曾经睡过的床上,每到夜里回想年少时的快乐,都悔恨不已。如果当初他没有随父亲去M国,他和苏岚的结局,是否会不一样?
苏凌向老师投以求助的眼神,张千逸老神定定,并不掺和,倒是似有若无地朝温西瞥了一眼。
温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哪感受得到自家爷爷的情绪?
见老师不帮自己,苏凌只好以退为进,温和地安慰白瑾成:“白爷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二爷爷若泉下有知,一定不想看到白爷爷为他伤神。”
白瑾成没有勉强,但心意已定。
“叩叩叩——”
张清昀敲了下门,推进来道:“老师,画展即将开始,外面来了多位大师想要见您。”
张千逸起身道:“白先生与我一道去吧,我给你介绍几位好友。”
一行人出了客厅,苏凌与温西并排而行,安静地跟在后面。
温西沉默地走着,渐行渐慢,苏凌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配合他的脚步,与前面的人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你……”温西侧首Yin沉沉地盯视苏凌。
“什么?”苏凌淡然地扬眉。
温西尖锐地道:“休想继承我爷爷的任何财产!”
苏凌怔了下,露齿笑道:“是吗?你很在意?”
温西靠近他,压低声音:“你知道我爷爷身价多少?”
苏凌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逼人的视线,耸肩道:“不感兴趣。”
身价再高,有他家老公高吗?
温西抿唇,冷声威胁:“总之,你最好离我爷爷远点!更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苏凌似笑非笑:“好像也不见得属于你吧?”
白爷爷人还健在,竟然已经有人在打他遗产的主意了,不想着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这种孙子不要也罢。
原本苏凌搞不太明白温西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今天听他的口吻,再提及白爷爷的财产,他终于懂了。
敢情一切是为了钱!
真是锅从天降,有理说不清。
他和白爷爷非亲非故的,怎么可能真的继承他将来的遗产?白爷爷不过是对二爷爷的愧疚,才想着法子的弥补遗憾,换得心安。
上午九点整,画展正式开始,会展中心挤满了游客,张千逸被众弟子簇拥着,带诸多朋友一起鉴赏画作,来到展示弟子作品的墙面时,他满是自豪。
八个徒弟,个个才华横溢,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众人赞不绝口。
“咦,这幅锦鲤戏荷图好生灵动!”
有人惊呼。
“是张大师哪位弟子所绘?”
张千逸拉着苏凌站到自己的身边,笑着介绍:“正是我的关门弟子,苏凌的作品。”
被众人关注,苏凌从容不迫,尽显大师弟子的风范。
“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愧是张大师的关门弟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出神入华的画技,可喜可贺!”
“张大师慧眼独特,收的弟子个个出类拔粹!”
“我怎么就没这么好运?太让人羡慕了呀!”
“我看是妒忌吧?哈哈哈哈——”
温西站在人群外面,望着挂墙上的水墨画,听着周围赞赏的话语,拳头捏得死紧,指甲都要抠进掌心了,当他的视线落在爷爷身上时,看到他激动难掩的神色,心一点点一往下沉,跌进了深渊。
画展结束,游客相继离去,苏凌的两幅画受到业内的大力肯定,无形中提高了他在国画界的地位,以后他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