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就说父皇的主意不行。那黄阁老也是的,想把连砚支出去有的是主意,偏他要说什么小儿子仰慕子衿不肯定亲,让子衿出去公干避开订婚的日子,那韵儿能愿意才怪呢,如此荒谬的点子,父皇你怎么能答应。”
“朕不答应怎么办?”嘉晋帝十分的头疼:“皇宫离将军府不过半个时辰,她可好,从出嫁到现在,也就这两天在宫里住了住,朕这不是没招儿了才找阁老商议个法子嘛,谁知道他那么不靠谱。”
他一个老父亲,想见女儿一面叙叙亲情,还得耍花招,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那心就不往老父亲这里瞅瞅,也不对,他家的这女儿,没嫁出去之前,那心就跟着连砚跑了,你说他不把连砚支出去,这闺女,能安心在宫里住着吗?
当然,支出去了,这人也没安心住着。
秦韵离了皇宫就直接去找了夏青山,夏先生如今虽然是教书先生,但纵容公主殿下干坏事还是十分的轻车熟路的,俩人直接拦住了黄阁老回府的路上,黑色面罩兜头一罩就把人给劫走了。
“陛下,那、黄阁老被公主殿下劫走了,这会儿天都黑了,还没把人送回去。”
“胡闹,那是当朝一品阁老,她怎么能说劫就劫!”嘉晋帝板着脸一声呵斥:“越来越不像话,行了,朕知道了。你去一趟阁老家里,就说朕留阁老用晚膳了,让家里人不用挂心,忙完就回去。”
“啊?那阁老那边?”
“你不用管了,朕自会处置。”嘉晋帝板着脸摆摆手,让人下去,然后十分头疼的按住了太阳xue:“你去,别让韵儿太过分了,阁老也不容易。”
得了旨意的太子殿下憋着笑,自会处置的意思,大概就是让他去解救阁老,这解救就是让他去做个说客,把事情跟韵儿讲明白,都是老父亲一心思女闹出的乌龙,别平白连累了人家黄阁老,毕竟人家也是一把年纪了,为君分忧不容易。
小书房里,秦韵遮着脸,瞪着眼睛望着黄有为,故意沙哑着嗓音吓唬他:“说,你最近是不是办了什么亏心事?”
黄阁老动了动身体,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才开口道:“殿下,老臣这最近就做了一件亏心事,殿下要打要罚的就尽管来吧。”
被拆穿身份的秦韵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布,嘟着嘴主动给黄老儿倒了杯热茶,把用来绑着他手的上等丝绸软布也给解开了:“没意思!你说你,小儿子不听话,你不是还有大儿子嘛,大儿子不是给你生了大宝贝孙子嘛,没事儿逗逗孙子呗,你老折腾我家子衿干嘛?你俩以前不对付也就算了,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没啥好说的,你看她现在多矜矜业业呀,见天的忙的,京都里里外外边防军备粮草,什么都要管一点,你家小孙子上个月丢那娃娃还是我家子衿找回来的呢,大恩大德的,你还给她使绊子,像话吗?”
说着说着就很生气,自己把那杯茶给灌了,接着说:“她这一走,好几个月的,你说这京都里烂七八糟的事儿都谁管?那可不是没人管嘛?回来还得辛苦我家子衿,眼下朝中能干的年轻人本来就不多,那好钢得使在刀刃上,你弹劾她,又不能真把她下派,到最后贻误的不都是时机吗?您老说,对不对吧!”
黄阁老这边叹了声气,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润了润润嗓子:“殿下呀,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老臣的任务也完成了,殿下这气要是没出够,咱先吃顿晚饭,然后我再陪着您,咱接着出气,行不行?”他自己办的事儿,当然知道这小公主是不能轻易绕过她这宗的:“你呀,你俩这天天黏在一起,也是没趣,连砚这一去一回的,不正是应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秦韵真是被噎住了:“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老人家?”
“不用谢不用谢。”
“不是,我的意思是,子衿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您是老臣,应该提携后辈,咱能不能别老给子衿找事儿呀?”秦韵就差苦哈哈的说:“你可放过我们家子衿吧。”
“哎!这话说的,我可没有针对子衿的意思啊。”黄阁老扯着胡子:“老臣我向来公允的很,不会轻易针对谁的。倒是公主殿下你,我看,你就是针对我,我可是当朝一品大员,你说绑就绑,是不是不成体统?”
一老一少掰扯了半天,就听外面来人说是太子殿下来了,黄阁老知道这是来给他解围了,继续念叨着秦韵:“你不能仗着陛下对你宠爱有加,就行事无所顾忌,今日敢挟持一品大员,你说你明天想干什么吧?你这叫恃宠而骄你懂吗?”
秦韵蔫了吧唧的点着头:“我错了,您来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不该恃宠而骄,对不起,是我行事莽撞了。”文邹邹的老头子真的很可怕。
老人家念叨起来是一定要念叨你知错为止的,黄阁老教育了肆意妄为的公主殿下之后就被太子殿下送回府了,而留下的秦韵晕了半天才恍恍乎的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直到连砚公干回来之后,她才琢磨过来那个劲儿,准备跑进宫去找人算账的时候,就被连砚给按住了好一番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