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的内疚,等到日后两人的事情被嘉晋帝知道的时候,手下留些情吧?
连砚心中是一片苦涩的滋味,小韵儿她最是了解不过的,她肯这么做为的也是怕以后再出什么变故,想从嘉晋帝这里留下一个退路而已。
连砚不想这样的,她希望小韵儿是无忧且无虑的,可眼下,却分明不是,秦韵她已经开始用自己可以办到的方法,来为二人铺路了。
连砚觉得这一切都应该是由她来承担的,且不论秦韵的身份如何,都该由她来保护这个小姑娘,可现在,她却成了被保护的那一个。
“陛下,照诺娜的话来看,既然她早就知道这个所谓的身世,那乌旋又怎么可能轻易带她到承嘉来?”连砚一只手从桌下悄悄的握住了秦韵的手,捏住她的手指,不让她再继续说话,紧接着又说道:“我们都知道澜旭对昭阳公主的有企图,乌旋这样做,岂不是更令人生疑?”
既然将诺娜送来又如此大费周章,没道理却留下这么大的漏洞,连砚抬眸一惊:“诺娜莫不是跟陛下说了个中缘由?”
不然她如何能打消陛下的疑虑,如果不拿出强有力的说法如何让陛下对她所谓的公主身份深信不疑?那诺娜一定抛出了一个极为让人信服的理由!
“她说。”嘉晋帝眼神中略过一丝冷色:“说她一直受困于澜旭,从记事起,便被人告知了她所谓的身世,她是看着阿音的画像长大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苦苦寻找能回来的办法,可终究力薄,身陷囹圄之中早已放弃希望,忽然有一天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诺娜的话言辞恳切,嘉晋帝却透过她凄凉的眼神,看到了那个倔强的女孩儿,还有秦韵略带防备的样子,绝不是诺娜掉两滴眼泪就能抹去的痕迹!
“朕于是就顺着她的话,问了这个转机是什么。”嘉晋帝叹了声气:“他们是真的早有一番打算。”
“有打算又如何,人算不如天算,上天早有安排,不然也不会让臣及时找回了小公主。”连砚说道:“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样,终究是败在了最后一环。”
“别跑题。”秦韵及时提醒:“子衿你别打岔。”她还没听明白,完全是懵的。
连砚被训斥,有些尴尬的低头揉了揉鼻子,没再说话。倒是嘉晋帝看着这俩人相处的模样,乐呵呵的说道:“朕倒是第一次见子衿听过谁的训,便是朕训她,子衿她这心里多半也是不服气的,不过韵儿的话,就不一样了。”
“接着说,诺娜说的所谓的转机倒也不是别的。”嘉晋帝淡淡的说道:“她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被训练着等待成年之后进入神殿侍奉什么迦罗神,原本应该按照既定的计划,她的人生是要奉献给他们的迦罗神,侍奉在迦罗神跟前,再不染凡尘俗世,一辈子困在那个神殿里,直至老死。!转机就出在前面澜旭的一场大雪,极端恶劣的冰雪天气导致澜旭地区的牲畜大部分死亡,百姓困于饥荒,整个澜旭境内一片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惨不忍睹。”
“原来如此。”那场大雪造成的灾害连砚也听说过,不过毕竟受灾区域不在承嘉境内,承嘉边境虽然也有牵连,但朝廷赈灾及时,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所以澜旭才会屡次侵扰我边境。”连砚握紧了拳头:“那跟诺娜又有什么关系?”
“诺娜说,原本按照既定的计划她是该入神殿的,可突如其来的灾祸让这件事不得已往后推迟,迦罗神记挂百姓,下了诏谕,除非平息灾祸,另百姓恢复到以往的生活,才允许她进殿侍奉,这一等就是两年的时间。可澜旭原本就地处苦寒之地,这冰雪之灾今年过了第二年又卷土重来,几番折腾之下,又谈何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眼看着神殿里无人侍奉,诺娜说迦罗神殿里的神像都落了一层灰,若长此以往怕是会恶性循环,冰雪之灾解决不了,又得罪了迦罗神,那澜旭的气数怕是要尽了。他们走投无路之下,才做下了一个决定。”嘉晋帝解释道:“诺娜说,如果想要解决澜旭的冰雪之灾,需得我承嘉的大力支援,也就是互通贸易,在冰雪来临之际,提前从承嘉贮备好过冬时的物资,才可以保百姓安稳度过寒冬,这也是他们这次到承嘉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诺娜知道她所谓的身世,所以便主动提议跟随使团到承嘉来,其目的也是为了凭借昭阳公主的身份为澜旭谋取最大的利益。”嘉晋帝摇头笑道:“她说,若是承嘉许了这边境往来的贸易,便可以使澜旭渡过这次劫难,到那时那个什么迦罗神便会允许她进入神殿侍奉,她想在那之前,再最后的见一见自己的亲人。这套说辞真的是很打动人了,再加上诺娜的那一张脸,子衿呀,要不是你告知了朕实情,莫说什么边境往来,便是他澜旭再要朕十座城池,朕也给了!”
试问哪一个父亲会任由自己的女儿身陷所谓的什么神殿?诺娜这套说辞出来,嘉晋帝必然会倾尽全力将她救回来,哪怕是与澜旭兵戎相见,嘉晋帝也是在所不惜的!
这种决绝的语气,让秦韵一呆,看向嘉晋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滋味。对于一国之君来说,领土本该是寸土不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