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自然也就看见了连砚身边的那位姑娘,当时他还问了何公公几句,何公公笑着解释说是连砚带回来的小朋友,暂住在将军府,两人关系颇好想来是带着来见见世面的,他也没有多想,如今再看这幅画,看着连砚的眼中就带了几分探究,不辨喜怒。
“陛下可觉得面善眼熟?”连砚见嘉晋帝毫无反应,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觉得。”嘉晋帝面无表情:“子衿,这就是你说的昭阳公主?你说朕被人骗了,可朕被骗的次数比你多上太多,经验上也比你多。”
连砚摇头,提笔在那画纸上三两笔又勾勒出了一张脸,只是这张脸却是嘉晋帝的脸:“陛下赎罪,请陛下再看。”
嘉晋帝沉着脸不做声,连砚又将何公公送来的那幅凉妃娘娘的画像也一并摆在了上面,开口说道:“当日我见到的她的时候,只觉得这姑娘长的十分面善,却从往深处想过,只当是我们有缘。后来熟悉之后,不管是她还是她当时的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都是说她长的像她娘亲,很像的那种像。直到某一天,我突发奇想为她做了一副画之后才明白,她长的并不像她娘而是像她爹,从眉眼到鼻梁无一不像,唯一像她娘的地方大约也只有那一张朱唇。”连砚一边说着,一边挡住了画中秦韵的上半张脸:“也是到那时,我才彻底的明白,那句像她娘亲,不过是那父女两人对她娘亲的一句思念而已。陛下请再看!”
连砚将手下移,露出了画中秦韵的上半张脸:“相似的人好找,甚至一模一样的人也不难寻,只是在昭阳公主未长大之前,谁也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模样。公主自该有她自己的模样,只是却离不了陛下与娘娘这般血脉亲缘,长的像娘娘无所谓,甚至莫说是澜旭,便是寻常有心人也能可以弄出一个与娘娘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可长的像陛下呢?陛下可曾见过有长的像陛下的女子来冒认昭阳公主?”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嘉晋帝看着遮住半张脸的画中女子与旁边那张自己的脸,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极力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他望着那幅画,良久之后才问道:“你如何能知道她没有骗你?”
“她没有骗我,也不会骗我。”连砚答的肯定:“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画中的人笑容甜美,嘉晋帝不想去承认,可那一刻不得不说他真的动摇了。这个女孩儿若单看,他是绝对不会将她与阿音联系在一起的,可这三幅画放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意外的和谐,若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都有点牵强,可若单只是凭着这个,似乎也有点牵强,嘉晋帝想说,既然那姑娘在这儿不妨让她过来验个血。
反正今天验的也够多了,不差那这一个,可又想起血敏虫死了,就是验血也不见得可靠。
“陛下派我到沧澜去剿匪,我在沧澜就遇见了她。”连砚叹了声气:“说是缘分也不过如此,若是陛下派了别的人,怕也就这般错过了。”连砚从脖颈间将带着的那半枚玉佩摘下,放下了嘉晋帝的面前开口解释道:“我在一个沧澜的山匪头子手里,见到了我连家家传的玉佩,这个玉佩是我娘亲留下的,上面刻的是连家的族徽,寻常人莫说是仿造,便是见也没有见过的。”
嘉晋帝自然知道连家的族徽,甚至他还见过这枚玉佩,那是太久远的记忆,远到连砚若是不提起,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玉佩当年在小昭阳手里见过,那时候小小的娃娃藕节般的小胳膊拿着玉佩就要往嘴里塞,阿音慌的不行,还差点跌了玉佩,当时他不过笑笑,说一块儿玉佩而已,不至于,阿音小心的将玉佩擦拭干净,说这是连家祖传的,还要还给人家,若是坏了,怕是要将闺女陪给人家了,当时他还哈哈大笑。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因为这玉佩,我便起了疑心,几番周折之下,终于得以窥见真相。”连砚继续说道:“那山匪的头子化名秦简,是澜旭的阵前大将,十八年前澜旭派他到承嘉来接应娘娘和昭阳小公主,秦简违背了澜旭的命令,带着一众亲信听从娘娘的吩咐,将小公主带离了是非中心,藏在沧澜的山寨之中,以山匪的名义,躲了十八年。”
“至于秦简的真实身份,我想陛下应当知道。”连砚没有说的太清楚,那毕竟是两辈人的恩怨,秦简之所以背国终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与凉妃娘娘之间那个曾经额婚约,他钟情于这个女子,哪怕她已经为人母,却已经割舍不下,愿意为了她,背叛自己的命令来保护她的女儿,只要她安好即可。
可终究,她也没有安好。
嘉晋帝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关于那个人他一直都知道的存在,可情爱本就没有先后只说,他遇见了阿音便再无法放手,就是对不起那也只能是对不起了。
连砚点到为止的话却让嘉晋帝险些站不稳,他颤抖着手,将那副秦韵的画像拿起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指甲狠狠的戳进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又问道:“单凭这些,你怎么能确定是她?”
“陛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连砚叹了声气:“秦简当日答应娘娘会护着公主,可他已经护不住了。当时的沧澜被欧阳陆搞的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