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黑漆漆的,咕咕的叫了两声。姜白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伤的不是很重,应该两三天就能把你放回去了。”
“咕咕。”
姜白不是很信缘分这种东西,她比较信的是,偶然背后潜藏着某种冥冥的必然。
而直觉告诉她,这个必然,于她,非常重要。
浴室里。
氤氲的水汽,暖棕色的长发被温热的水一缕缕的打shi,贴在了背上。
花眠慢慢把手放在胸口,棕色的眼睛隐约泛着绿泽,这是一具完美的,人类的身体。
每一处都很完美的找不到缺憾。
只是,阿白那么聪明,她又能瞒多久呢。
望着镜子里朦胧的身体,花眠微微敛下了眉,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阿白会问出这个问题,只能说,那些醉酒后被她瞒过去的记忆,阿白已经想起来了。
花眠伸出手,抹掉镜子上面朦胧的水雾,露出了镜子里少女微微蹙起的眉头。
以她的妖力,不应该出这种差错的。
这种关于灵魂和记忆上的问题,她一直都十分谨慎。可是如果阿白没有想起来那一夜的事情,是不可能问出她认不认识褚悦这句话的。
是哪里出了差错了吗?
花眠微微动了动手指,浴室的墙角蔓延出了一片爬山虎,葱绿的叶子一瞬间绽开,染了浴室的水雾,看上去摇曳多姿。
妖力没有问题,那果然就是灵魂和记忆的问题了。
想起之前救回阿白的时候强行割掉的魂魄,花眠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当时没有休养很久,目前出现的后遗症只有忘记了部分的记忆,也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但阿白被抹去的记忆却能够自动苏醒,却完全是在她的意料范围之外的。
她的灵魂虽然割掉了大半……但应该还没能虚弱到连简单的记忆抹消都控制不了的地步吧?
“你怎么还不出来?”外面少女微微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来,“鸽子汤都熬好了。”
“……马上好!”花眠把问题放到心底,利索的洗好,换上浴袍推门出来,“阿白你熬鸽子了?”
姜白当然不会熬鸽子,酒店也没有那个工具。
沙发上的少女抱着瑟瑟发抖的灰鸽子,朝她摆了摆手机,“定了夜宵,你想吃什么?”
花眠:“……”
什么都不想吃,想吃你。
望着扯着浴袍,有些郁闷的顾老板,姜白的心情忽然明朗了起来。
纵然疑窦丛生,心有不安。
但是这个人就在这里,看着她,脸上是郁卒,眼里却是欢喜。
做不了假的欢喜。
而她……看见这个人,也是欢喜的。
这些欢喜,让她想要亲吻她的唇角,蹭她柔软的脸颊,抚摸那柔软的头发,吻一吻那抖动宛若羽翼一般的睫毛。
“不想吃吗?”姜白摸了摸鸽子,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不想吃。”花眠诚实的摇摇头,用毛巾擦擦头发,然后微微弯起唇角,“想吃你。”
黑发少女放下手机,眼眸微动,诚实的点头,“我也是。”
花眠拿着毛巾的手猛地一顿,望着姜白,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姜白摸了摸鸽子,长长的睫毛微微敛下,声音低低的,“你要来吗?”
花眠:“……”
她是很想。
但是……
“阿白帮我吹头发吧。”花眠的脸微微红,“我……”
“你很想,但是有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意。”姜白把鸽子放到一边,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然后走到花眠身边,接了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头发,黑色的眸子微微变深,“什么原因呢?”
她问她什么原因。
“你在害羞吗?”姜白睁大了眼睛,望着女孩微微红的耳尖,像是恍然大悟。
原来没脸没皮的顾老板,到关键时刻还会害羞?
当然不是因为害羞!
花眠一转身按住了姜白的肩膀,俯身吻住了女孩喋喋不休的唇。姜白讶异了一秒,随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花眠的手揽住了女孩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隐约几分缠绵。
她很喜欢这个人。
见到这个人,是深入灵魂,刻入年轮的欢喜。
“不是……害羞。”
一吻结束,花眠轻轻的用手捂住姜白的唇,棕色的眼眸化着浓浓的温柔,“只是,你还太小。”
姜白微微一怔。
“阿白不记得的东西,我都替她记得。”花眠抚着姜白黑色的长发,声音中隐约有着几分叹息,“我家阿白,年方十七。”
“她还太小啊。”
姜白的年岁,也是她的年轮。
从咿呀学语,到妙龄之年。
一年,又一年。
她都替她记得。
黑发少女望着揽她入怀的顾老板,眼里莫名的就有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