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小时候很希望得的那种工作。
每日能在固定的时候去固定的地方上班,你的老板会在每个时间段都固定好你要做的事,而你做的就是努力做好这件事,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娄怀玉现在每日最后一道打更响了就爬起来,洗漱穿戴完毕,去前院大食堂吃个早饭,早上会有专门的人来给他们上认字读书的课,还有讲什么思想的,娄怀玉听的慢,还好周良坐在他旁边,几天之后便好了许多,渐渐地跟上了。
下午,又是分为形体和歌唱,一个部分两个时辰,总是飞快地就过去了。
时季昌问过他好多次会不会太累,娄怀玉却很喜欢,让他感觉非常踏实,也好像慢慢理解了周良为什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之前…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好像活着只是不想死。”有一日课间,周良同娄怀玉闲聊,忽然这样说。
他们之前都还在聊不知道中午会吃什么这样浅显的话题,娄怀玉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下深沉起来,一时没敢出声。
周良便自顾自笑了:“放心啦,我现在找到了,觉得每天都很有意义。”
娄怀玉有些羡慕他,忍不住问:“你找到的是什么呢?”
“嗯……”周良拉长了声音,脸上带了些不单纯是喜悦的那种笑意,上下看娄怀玉好几眼,才开口,“那我告诉你了,你别笑我,我其实打心里就没他们那么高尚的。”
虽然不明确,但娄怀玉知道周良说的他们是指谁,大概是时季昌,兰儿,梁思博那样的人。
虽然说不上具体的特征,但就是一看就和他们不一样。
“我就想着,出色一点,离喜欢的人近一些。”周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让他能多看我几眼,把我当成…队友,战友,而不是,路边捡的一个戏子。”
周良一说起来,就接连不断地说下去:“虽然我现在还配不上他,可能…很长时间内都配不上他…”
娄怀玉看出了周良低落下去的情绪,很识时务的没有问他喜欢的人是谁,而是说:“你很好的。”
周良笑了笑没再说话,课间也很快过去。
可下一堂课,娄怀玉几乎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娄怀玉脑子里不断循环着周良那句“离喜欢的人近一些”。
而娄怀玉长久以来的,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情绪们,都好像忽然找到了原因。
他的惶恐不安,他的茫然无措。
娄怀玉感觉心里一下就清明起来,好像就和周良说的一样,在这一瞬间找到了活着的意义——他也要变得更好,更优秀,离时季昌更近一些。
第27章
规律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春分之后,时季昌的工作再次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娄怀玉进了宣教部,算“自己人”了,因此也开始参与每一周的例会,看时季昌在台上讲一些他听不懂的内容。
时季昌说,南方还有另一支人数不多但势头很猛的野生队伍,也要从西南方向打到平城来,与他们汇聚。
“等他们攻下耀县这块难啃的骨头,平城往南的整块区域,基本上都属于我们的势力辖区了。”时季昌指了指地图,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娄怀玉没有完全听懂,事后时季昌解释给他听,就是说要帮助那支队伍过来,然后一起向北方进发。
娄怀玉还很疑惑地问他:“那平城怎么办呢?”
“会留一些人。”时季昌沉默一会儿,才说,犹豫三番,始终没问娄怀玉要不要留。
那之后,时季昌便三天两头地不在,偶尔回来,也只是简短地说几句话,便又要去开娄怀玉不适合参与的会议。
只不过这一次,娄怀玉找到了每日做事的意义,有了目标,因此即便没能天天见到时季昌,也并不觉得多么难熬。
到二月的末尾几天,娄怀玉也开始忙起来。
宣教部忽然紧急开了个内部会议,说是清明节需要临时排几个节目——面向要新归并过来的队伍,和平城的全部百姓的。
宣教部底下一开始只是懵了一般地鸦雀无声,几刻以后,迅速爆发出兴奋的议论声,部长在上面鼓掌喊停都喊不住。
他也清楚大家憋了几个月没表演,有多兴奋,因此只好扯着嗓门喊:“你们各自自由配合着出几个节目,到时候我们还得选一选!好好准备!抓紧时间!清明节可不是下个月月底才到。”
被这么一提醒,娄怀玉才想起来,清明节距离现在,不过十五日了。
底下的议论声小了一阵,又变得更大,内容也从单纯的兴奋,变成了兴奋和紧张,不少相熟的人已经聚在一起开始讨论能表演什么了。
娄怀玉在部门里最熟悉的便是周良和胡海天,此时也忍不住聚到一起。
他们三个倒腼腆一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胡海天打破了沉默,他嗨了一声,摸着脑门:“你说这,我们三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