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迎敌!”
各部司马打着迎敌的旗号,领着三百羽林军向前一百步,长戟在后,盾牌在先,弓箭手穿插中间。咸宁公主与宋致等人松了口气,撤到羽林军方阵后面,稍事休息。
追兵很快到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伏兵,但是骑兵对步卒的优势还在,那领头的人毫不畏惧冲了过来。然而沈砚却脸色一沉,握着剑柄站在阵中,高喊道:“弓箭手!”
弓箭手对准骑兵。
“放!”沈砚大手狠狠向下一挥。
咻咻咻。
羽箭破空而去,在半空掉了一个头,向下劈头盖脸地扎在骑兵身上,一波箭过,对方落马二三十人。骑兵就快到了面前,弓箭手主动退出了阵中,退到长戟手身后,各自寻找目标,射向骑兵。
骑兵又丢下五六具尸体,终于逼近了,马上士卒愤怒的表情似乎清晰可见,他们提马加速,冲入盾阵中,意图把盾兵和那面破盾踩得稀烂。
但是就在他们撞进盾阵之时,一根根长戟从盾牌缝隙中冒了出来,前面的骑兵看见了却没办法勒住马,只能前赴后继地串在了长戟上。后面的人躲避不及,被他们的尸体绊倒,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一片。反应过来的骑兵从两边绕过来,似乎想击破左右双翼,可是沈砚早就准备好了,下令两边变阵,各自为战。
强悍的羽林军分裂成两部分,以步兵对抗骑兵的劣势,生生抗住了骑兵。好在骑兵的马追了一天一夜快不行了,而羽林军以逸待劳,勇猛善战,配合得不错,稳住了阵脚,把骑兵都包围起来,用手中的长兵器砍马腿的砍马腿,杀人的杀人。马一旦停下来后,骑兵遇见长兵器就几乎是被收割的命了。
战斗很快结束了,几个骑兵逃走,三百羽林军死了二十多个,伤了两个。这个战绩很辉煌。
沈砚下令让人把尸体都就地掩埋,并且把船上的酒搬下来,洒在地上,防止瘟疫。长沙军死的二十人都要搬回船上,带回长沙国入土为安。
处理完这件事后,沈砚上了船。就在沈砚对阵追兵之时,妱姬带着咸宁公主等人上船去休息,洗脸梳头打理了一番,不至于那么狼狈了。沈砚在甲板上看见了妱姬,疾步走过来,躬身一拜,朗声道:“长沙国右中郎将臣砚,拜见连城郡主!奉大王令,特来接郡主回家!”
整艘船上的士卒和还在打扫战场的羽林军单膝跪地,低头齐声高呼道:“臣等拜见连城郡主!奉大王令,特来接郡主回家!”
站在咸宁公主身边休息的宋致目瞪口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抱着酒葫芦喝着长沙国贡酒的窦途噗地一声,喷了一地,面露惊讶。
咸宁公主脸上同样写满了吃惊。
只有清奴等人面目表情地站在妱姬身后,平静地接受长沙国右中郎将的拜礼。
宋致觉得窦途的表情太浮夸,一点都不像他的个性,而且,咸宁公主要不知道妱姬身份的话她不奇怪,平常面部表情就没有惊讶这种东西的人,居然表现得很明显,联系到这两人对妱姬的态度,宋致就觉得这一定是个圈套。还是针对妱姬的圈套。
妱姬略带歉疚地看了她们一眼,兴致不高地对沈砚道:“沈中郎,免礼。诸位都起来吧。”
“谢郡主!”众人起身道。
妱姬,或者说是连城郡主,姓楚名琰字妱姬,是长沙献王之女,当今长沙王之妹,十六岁封连城郡主,深得长沙王宠爱。
“沈中郎,”楚琰严肃地下令道,“传本郡主令,一定要抓住这些贼人,就地解决,格杀勿论!”
“臣听令!”沈砚一揖,按剑叫来了军中两个司马,下令一个去江陵借兵,一个负责打探贼人下落。两个司马领命,下船分头行动。
宋致忽然出声道:“请郡主准致与沈中郎一同追杀贼兵!”
咸宁公主皱了眉,似乎对宋致的举动有些意外。楚琰也惊诧了一下宋致会提出这个要求,毕竟宋致的身体差,连马都骑不了多久,而且她还有点心慈手软,往常避战都来不及,这次怎么毛遂自荐?
不过她知道沈砚的本事,多宋致一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看看曲和的神色,好像也不反对,既然如此,她同意了就是:“阿致你去吧,沈中郎,你要照顾好阿致。”
“喏。”沈砚对多了一个女人同行倒是没有多大意见,他是长沙的臣,楚琰的命令他会无条件执行。
楚琰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你们去吧,我就在江南的巴陵县等你们。”
咸宁公主沉yin半晌道:“让窦途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宋致很快地否决,看见咸宁公主蹙眉,她不自然地低下头道,“我可以。”
沉默片刻,咸宁公主最终点头,叹口气道:“不要勉强。阿致,我等你回来。”
宋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跟着沈砚对楚琰一揖,下船反攻贼军去了。咸宁公主目送着她远去,回头看见窦途举着包扎得跟熊掌似的手在她面上晃,示意自己是个伤员,无奈叹息,和楚琰一起进了船舱。
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