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原来躲在这地方呢。”慕容浥晃晃悠悠过来,道:“好个清幽地方。”
姜善看去,只见慕容浥依旧做外族人的打扮,窄袖束腰,头发编起来用银扣扣上,领口处坠着镶了红宝石的银链子。
陆商看见他,眉头皱起来,“慎言。”
姜善这才发觉慕容浥话中的不妥当。
陆商不喜欢慕容浥,打过招呼便往前头去了。
慕容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离开,又回头看向姜善,“你瞧,不心虚的话,走什么呀。”
姜善白了他一眼,道:“他也给你下帖子了?”
“当然没有,陆大人何等人物,岂会与我交友。”慕容浥道:“我跟着你家福康一道过来的。”
姜善哼了一声,笑道:“慕容王子可别妄自菲薄。”
慕容浥挑了挑眉,不说话了。他本是南疆一个小国的王子,南疆地势险峻,遍布瘴气,毒虫漫山,没有合适的种植耕地,也不适合百姓居住。国主曾向中原求助,想搬迁至中原。但是先帝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没有同意。
慕容浥离开故土,游历中原,是想寻求解救之法,后来机缘巧合遇见端献。端献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这让他觉得奇货可居,或许可以试一试。再到后来,慕容浥就是上了贼船下不去了。
端献即位之后,允许慕容浥的小国搬迁至中原,并入中原国土但保留一部分的自治权利。而慕容浥,他就势留在了京城,在太医院挂了个闲职,终日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慕容浥看了姜善一眼,道:“方才我仿佛听见,你跟陆商在说陛下坏话呢。东厂和锦衣卫都是陛下耳目,结果却凑在一块骗陛下,陛下可真是可怜呐。”
姜善回身看着慕容浥,“我听着你说话Yin阳怪气的,到底什么意思?”
慕容浥看了看姜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我想跟你说,一个人说的话必然是同他的立场有关系的,再有道理那也是在他的立场上有的道理,不能全听全信。”
姜善眸光闪了闪,“你说话不也是站在陛下的立场上,那照这么说,我也不能全听你的。”
慕容浥笑了,“原来你和陛下不是一个立场吗?”
姜善一噎,面色转冷。
慕容浥倚着廊柱,“其实啊,但凡是人,哪有不会变的呢?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真正可怕的,是对于这种变化的猜疑,一旦有了猜疑,再怎么坚固的东西都会变得脆弱。”
姜善若有所思,慕容浥走过去,拍了拍姜善的肩膀,“厂公大人,今日这番话,好生思量吧。”
三月春风轻柔,空气中飘浮着花香,朵朵海棠花缀在枝头,在阳光下柔而又柔。
一辆青帐马车毫不显眼的越过城门,缓缓行驶在大街上,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位中年男子,他是巡盐御史,奉命调查江南盐商,今日才回到京城。
另一位是个年轻男子,端着茶坐在另一边,最令人注目的,是他脸上带着半边面具。
中年男子对他颇为尊敬的样子,拱手道:“大人,寒舍已到,我就先行告辞了。”
年轻男子微微颔首,中年人便下了马车。马车粼粼又动了起来,中年人目送马车离开,下人好奇的问道:“大人,里头这位是谁?面都不露就走了,好大的面子。”
“天子近臣,陛下密使,你说多大的面子。”中年男子摆摆手,领着家仆进府。
马车最后停在白米街的一座府门前。年轻男子下车,福康领着几个人等在门口,见他出来了,便笑道:“可算回来了。”
三秋眼里露出一些笑,问道:“师父呢?”
“在里头等着你呢。”福康吩咐人将三秋的行囊带进府中,马车牵去后院。
进了府,三秋便摘了面具,他左边脸颊的胎记显露出来,面上却无波无澜,似乎不很在意。
福康同他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正厅,姜善坐在厅上,三秋敛衣下跪行了礼。姜善忙道:“快起来。”
三秋叩了头才起身。
姜善看去,只见三秋穿着一件墨色长袍,身形挺直,如剑出冷锋凌厉不已,浑不见当年的唯诺之意。三秋是这几年里变化最大的那个人,他跟着端献,别的没学到,倒是将端献的果断决绝学了个十成十。
姜善问他此行如何,三秋依言答了,话回的周全妥帖,利落不赘余。他去江南为的是江南盐商之事。巡盐御史虽然名头大,但只是个幌子,真正办事的是三秋这个密使。
姜善一边听一边点头,道:“你歇一歇,稍后进宫去见陛下。”顿了顿,又问:“此事是大功一件,你可有什么打算?”
三秋面色沉静,“听陛下吩咐。”
姜善皱了皱眉,觉得三秋也就这一点不好,越发的沉默寡言,难以捉摸了。
姜善同三秋一道入宫,三秋去见陛下,姜善没在跟前,往后头走了走。三月的天暖了不少,各处都在疏浚沟渠,窖藏的花树也都搬了出来,栽种在各处,宫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