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你当初写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江宛清转头问付玟,却看见后者垂首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尽管看不见这姑娘的表情,江宛清也能猜到她的心情一定很差。
“我不知道。”付玟的声音很冷静,不过仔细听的话能听得出她声色中的微微颤抖,“为什么我没有做过的事总有人冤枉我,没有人信我……”除了你。
江宛清闭住了嘴,想起了自己少年时一时仁慈挽救回的女孩,她也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可越是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受到的实际伤害越大,因为麻木了,明知道自己的伤心在别人看来是掩饰,所以没必要。
付玟很聪明是不假,但再聪明的人受到巨大打击,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面时也没什么好成绩。付玟原本并不姓付,只是上了大学后才随了母亲的姓,当年她还是次次全校第一时,不少人佩服,但也有不少人嫉妒,孩子的手段无外乎背地说坏话和栽赃陷害,付玟就这么倒霉。
只不过付玟一直不知道,在她被江宛清放走后,江宛清顺藤摸瓜找出了陷害她的那个学生,可那时高考已经结束,付玟不知道去了哪。
江宛清在中二期时很喜欢装大姐大,四处给小弟小妹们打抱不平,这么多年来帮的人太多了,要不是那天在火海中付玟的一句话,她根本没把那个倔强的小女孩和付玟对上号。
付玟扣着手指头,右手中指上有一块厚厚的茧,是常年握笔的人才会留下的痕迹。付玟感激那个在深渊旁拉她一把的女生,不希望未来的日子也这么颓废、自暴自弃,只能拼命地把失去的一切试图再弥补回来,对得起天地良心,也对得起那个人。
江宛清叹了一口气,把付玟圈在了怀里,像是在抱着一个年幼脆弱的小孩子,付玟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把即将喷涌而出的委屈泪水硬生生忍了回去,听见江宛清说:“好了,没事。”
付玟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让自己哭出来,很久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恢复了理性后腾出脑子回答江宛清刚才的问题:“那个梗是我和一个基友聊天的时候偶然聊到的,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拿来用了,我也没想到……”
江宛清诧异了一下,说:“我去,你还有基友,你不是社恐吗?”
付玟嘴角抽了抽,“我来往的写手并不算多,但至少也有那么几个,比起你三宫六院的,我已经很专情了,清清。”
江宛清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敢看付玟那双略显哀怨的小眼神,好像自己是背着老婆出轨了一样,怪怪的。
“那个……言归正传哈。”江宛清急于岔开话题,可惜扭转的过于生硬,令付玟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那个梗是你们谁先提起的?”
付玟愣了愣,皱眉思索了一阵子才说:“好像……是她,是啊,我也挺好奇的,一般来说写手的梗都不会外泄给别人,好东西都自己用了,她怎么这么无私?”
江宛清几乎想冲上去给这货一巴掌: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显然人家是故意的啊!不过手掌呼到了付玟的脸旁一厘米左右的地方,还是——没忍心打下去,改为捏住她的rou脸往一边拉:“你怎么那么笨呢!她是故意的啊!”
付玟懵了一阵子,揉着被扯红了的脸,委委屈屈,不解地问:“为什么呀?我没招她没惹她,没必要就为了害我被挂,特意这么做吧。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江宛清没好气地瞥了这情商低至负数的二货,懒得理她,自顾自地解释:“如果这些凑巧重合的地方都是她有意无意地灌输给你的话,刷数据这事跟她也逃不了干系。”
付玟还是一脸懵懵懂懂,江宛清看她那傻样就控制不住自己暴走的冲动,低骂了一声,拿起手机拨通了孟岩的号码:“帮个忙,我电脑技术不行,查一下这篇文被撸掉的那些收藏的IP地址,链接我发给你,谢了。”
付玟看江宛清忙来忙去,自己这个当事人却傻愣着不知道该干什么,更是看着江宛清跟别人打电话“卿卿我我”——她纯属脑补过度。当即拽了拽江宛清的衣袖:“那个孟警|官很厉害嘛?你干嘛总找他帮忙呀,你可以吩咐我啊,我也会。”
反正就是不让清清跟别人交谈太多就对了。
江宛清啼笑皆非,说:“你会查IP吗?你会追踪吗?姑nainai闭嘴吧。这种‘淘|宝一条龙服务’就凭你想查出来简直做梦,老实听话,别捣乱。”
付玟很少相信别人,但一旦信任就是掏心掏肺地对待朋友,以她的性格很难想象到为什么天天和她亲如闺蜜的基友会做出这种事,更要命的是那个基友在出事后的第一时间还戳她义正辞严地表示了对她的鄙夷,并把她拉黑了。
江宛清把聊天记录截图,却不足以当做强有力的证据,要是同时能让孟岩查到那些小号IP,大概还有点可能,付玟这傻姑娘简直是被人卖了还要倒帮人数钱的类型,识人眼光差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不对,她慧眼识珠认识了我这么个大好人呢。”江宛清自恋地想,在等待孟岩的结果的时间让付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