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身体器官哪是哪,别把心当成了肝就成。
江宛清和付玟面前的这具尸体是入室抢劫的受害者,犯人用凶器破开了他的胸腹,省的让江宛清还得特意解剖,这样一目了然地能看见身体内的脏器。她指点江山一般挥舞着爪子,银色的小刀折射出淡淡的冷光,偶尔有一片碎光反射到了付玟的镜片上,后者忍不住抖了一抖。
这个女人……怎么能做到在十几具死状各异的尸体中淡定如此啊?
她还是个女人吗?
江宛清大概猜出了付玟的脑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哈哈一笑,在空荡寂静的停尸间里显得格外诡异,付玟两条腿子一软,险些给她跪下喊爸爸饶命。
“姐,姐……你别,别笑,我有点……瘆得慌。”付玟两个拳头握紧了并在前胸,干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江宛清拿着糖棍,嘴里暂时空了之后说话也变得清晰很多:“别怕,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付玟简直想抽她,就是死人才可怕好吧?!
“尸体比活人诚实,他们会把一切想说的东西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可是活人不会,除了味道难闻点,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些尸体。”江宛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在笑着的,笑意未达眼底,付玟不由得愣了愣,下一秒就被江宛清拦腰拉到了身边,和尸体的距离立即拉近,当下身上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江宛清感受到这姑娘在炸毛,就用养猫的手法摸了摸她的头,气定神闲地继续吃糖:“看看,你从这具尸体上能发现什么信息?”
付玟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逼着自己睁眼去看那一团血糊糊的东西,一脸苦逼地说:“呃……左心室缺了一瓣,不像是被利器划伤的。”
江宛清笑眯眯地点头:“继续。”
感受到身旁活人的气息,付玟的恐惧感在逐渐消退,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慢慢自然起来,一根中指推了推眼镜,皱了眉头:“是先天性心脏缺陷,器官呈收缩状态,冠状动脉循环系统受到损坏,受到外界环境的刺激导致心肌供血不足进而缺氧,救治不及时导致死亡。”
付玟诧异地抬头望向江宛清:“死亡的根本原因是心脏问题,凶器应该是在死者已经确定死亡后才破坏尸体的,这算什么?抢劫、过失杀人和蓄意杀人在法律上是完全不同的判决方式,这么做对凶手没有好处,只会加重对他的判决,何必呢?”
江宛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略有惊艳、用捡到宝的眼光盯着付玟:“宝贝儿,不错啊,本科中文、研究生古代文学,妥妥的文科女居然还懂生工和法学,果然学霸。”
付玟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我高中的时候生物化学都还行,就是物理垃圾,本来就喜欢写东西看小说,这才选了文科,五六年了,其实以前记得的东西早忘得差不多了。”
江宛清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说:“不错,是桩冤案,这几天要重审了才把尸体从‘冷库’里弄出来。嫌疑人是入室抢劫的持刀歹徒,由于没有摄像头和目击证人,判定嫌疑人就是真凶。我刚到局里的时候,老东西们不信一个法医学的旁听生多有能耐,随便找了具已经断案过即将火化的尸体让我试试手,结果一试就得出了这么个结果,姐姐我直接跳过了实习期,牛X吧?”
付玟不爱夸人,但和这货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早就熟透了,因此傻呵呵地给大佬鼓掌:“厉害厉害~”
敏感如付玟一下子却听出了别的东西,好奇地问:“你只是旁听生?”
旁听生连辅修都不算,学位证都没有,谁会承认?
江宛清贱兮兮地一撩卷毛,发丝甩在了付玟的脸上,后者翻了翻白眼,听这祖宗装腔作势自吹自擂:“本姑娘就凭一个不算专业的技能也能狂甩那群智障几条街。”
又开始了,付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懒得理她,总觉得被十几具散发着尸臭味的死人团团包围毫无安全感,不由分说地拉着江宛清的手大步走了出去:“行行行,您厉害,大佬。现在没任务,见识也见识过了,臭死人了,走啦。”
出门的时候付玟急急忙忙地想离开这个破地方,不留意撞上了人,她慌里慌张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江宛清揉了揉她的脑袋,和被撞到的那个男人眼神互相对视了三秒,他才不苟言笑地把目光转移到付玟的头顶:“没关系,走路小心点。”
付玟松了口气,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不经意回头注意到了江宛清面无表情的脸,心底一惊,却不动声色地喊了一声:“清清?”江宛清回神,“嗯”了一声,拦过付玟的肩膀,说:“那个人好像是省里下派的特级刑|警,之前远远见过一面,感觉像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不过没关系,走吧。”
已经出现四具尸体,上面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如果还不能破案,有很大的可能会升为重案组,心理、痕迹、法医、刑侦算是集齐了,那个不好相与的男人恐怕会是新的组员,甚至……组长。
江宛清总算把那根棒棒糖吃完了,扔完了小棍后被付玟一通吐槽:“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