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妍和夏子灏一并进到内殿,夏悠妍看了夏子灏,后者百爪挠心踌躇不前。抬头迎向焉羽悠然慈爱的目光,夏子灏忽然间就释然了,走过去单膝跪在榻前:“母后,儿臣不孝,多年来竟未承欢膝下对自己的生母尽过半分孝道,儿臣枉为人子,儿臣羞愧难当。”
夏悠妍也走到夏子灏身边跪下:“母后,儿臣已将真相告知子灏。”说罢,牵起焉羽悠然的手和夏子灏的手握在手心,“我们一家团圆。”
焉羽悠然欣慰的笑了,坐起身,另一只手摸了摸夏子灏的头:“早年间,委屈你了。“
“儿臣不委屈。”夏子灏说着竟shi了眼眶,“母后、皇姐和七皇弟一直待朕很好,儿臣心里也一直敬服母后。所以即使母妃过世时没有叮嘱儿臣要听母后的话,儿臣也决计不会与母后和皇姐反其道而行之。”
“子灏,你是个好孩子,母后感激贞淑容将你教导得这般通情达理、豁达大度。改天你下诏追封你母妃为太后吧,母后不会有意见,相信群臣也会称赞他们的君王。”
“好,儿臣记下了。”
“没什么事你们也都退下吧,母后有些累,想一个人静一静。”
“母后。”夏悠妍看着焉羽悠然欲言又止,转而对夏子灏说道,“子灏,不是有话要对母后说吗?你忘了刚才皇姐对你说的那些话了?”
“没忘。”
“那好,皇姐已经表过态了,现在轮到皇弟你了。”
“可儿臣才与母后母子相认,儿臣,舍不得母后。”夏子灏瘪了瘪嘴,可怜巴巴地望着焉羽悠然。
“妍儿、子灏,你们在说什么?”
“母后,儿臣这就发布皇榜全国寻人,让人去把金楠给您捉回来。她要是敢不从,儿臣就把葛远山一家都抓起来,非逼她现身不可。”夏子灏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咬牙切齿道,“敢让母后伤心的人,儿臣绝不饶过她。”
“夏子灏!”夏悠妍无语,就论这说辞和做法,他们俩还真是亲姐弟。
“呵。”焉羽悠然轻笑出声,被自家两个孩子逗乐,“原来妍儿和子灏是在为这事争执?你们不必忧心,母后没打算离开皇宫,往后你们也别再提起她了。”
“母后的意思,就是任由金楠随意地嫁人生子了?”夏悠妍也起身,“好啊,母后若当真放得下金楠,不在乎她是否嫁人,那就告诉儿臣她如今身在何处,儿臣作为她的朋友知交,再怎么也得在她大婚之日送上厚礼以表祝福。母后的祝福,儿臣也可以一起带到。”
“皇姐别激动,母后现下还病着。”夏子灏一副年少老成的作风,劝住夏悠妍,继而对焉羽悠然说道,“连太医们都说母后得的是心病,母后又何苦以自欺欺人的方式来自我催眠呢?”
“金楠想要的是远离皇宫尔虞我诈的平静生活,母后给不起。”焉羽悠然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心意。
“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不想再拖累您。”
“母后,子灏他那么懂事,凭他的治国之才收服民心不在话下,还有儿臣和这么多国之栋梁辅佐他,您可以放心去享受您自己的幸福。”
“金楠那个人,能耐不小,母后和皇姐喜欢她,几位姑姑也向着她念着她,最最可恶的是,儿臣也时不时地会挂念她。”夏子灏恨恨地埋怨道,“等哪日母后找到了她,再把她叫回来,罚她给儿臣和姑姑们做鱼吃。”
“你们这是商量好了?”
“母后,也请您为自己活一次。”夏悠妍坚定地说道,“您能幸福,也是儿臣和子灏最希望看到的。”
“皇姐说得对极。”夏子灏会心一笑,“还请母后别再犹豫不决了。”
翌日,夏子灏以太后病重为由,宣布亲政。
城门处有一辆低调而不失奢华的马车,车内坐着的正是换上便装的当今太后,以及心腹木棉。马车外,杜梨也换上了行走江湖的劲装。
“公主殿下,太后娘娘的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不远处,葛远山愁眉苦脸地说道。
“皇上和本公主命你带人护送我母后去找金楠,你敢抗旨不从?”
“不是,这,太后娘娘终于能放下身段去找金楠,属下当然高兴了,可,可属下先前说金楠要嫁人的消息是公主的。”
“葛远山你好大的胆子!我倒是可以对你不予追究,要是皇上知道被骗,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那怎么办?还有太后娘娘,完了完了,我这颗脑袋岌岌可危呀。公主殿下,你快想法子救救我吧,虽说是撒了慌,但你看,作用和成效特别显著啊,在我们齐心协力的推波助澜之下,太后娘娘跟金楠这对有情人总算能终成眷属了。”
“看来,本公主得亲自跑一趟了。”夏悠妍若有所思的说,“你把怎么去河谷村的路线图画给我,你和杜梨姑姑保护好母后,我跟钱一先行一步,去弥补金楠那边的漏洞。”
“等等,属下能再问一个问题吧?”
“有话快说。”
“太后娘娘这次是真的愿意为了金楠而舍弃当前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