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身后似乎穿来了一道几乎凄惨到撕心裂肺的女声,但是江卿晚没有回头。
剑尖穿透天苹晚的躯体,停留在半空,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血。
天苹晚目光中透着惊讶,她慢慢低头去看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剑,勉强抬手封住了心口几处大xue,可这也只是稍稍减缓了她生命流逝的速度。
看见正大步往屋内冲的白芷落,天苹晚轻笑着,用着最后的气力抬头去看江卿晚那双仍然蓄满了暴虐情绪的眸子,柔和道:“你若想要我手中的《天道》,我大可直接给你。你又何必杀我?”
江卿晚冷冷抽回长剑,看着天苹晚的身子失去了最后的支撑,软绵绵倒在地上,眼眸中的风暴仍然没有散去。
杀死天苹晚之后,她脑海中那不停地叫嚣着“杀了她”的声音不仅没有减弱,其势反有愈演愈烈之势。
她看见白芷落一下子扑在天苹晚身上,往她嘴里不停地塞着各种救命的丹药,可是却全都无济于事。
虎妖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似乎也明白了天苹晚已经死了。
江卿晚嗓音微涩,慢慢道:“她不是天苹晚。”
“等她死透,你自然就会看出来,她的本体是什么。”
白芷落轻轻地天苹晚还温热的身子搁在地上,缓缓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江卿晚。
过了许久,白芷落低声道:“你们方才所说,我都听见了。”
“……相信我,她真的不是天苹晚,纵然是,也对我们不怀好意。之前,她让我交给你那枚香囊,其中装的便是针对白虎血脉传承之人的剧毒。”
说话间,她翻手取出那枚先前被她换掉的香囊,伸手递给白芷落,想叫她查看。
白芷落没有接,只是一双眼睛静静地盯在江卿晚身上,目光中什么也没有,只有最淡漠的平和,和极度的冷静。
末了,她淡然开口:“我相信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既然你说她根本不是天苹晚,那我们便等。”
白芷落翻手,取出一只小瓶子来,亮给江卿晚看:“这里面装得是最烈的去易容水。”说罢,扬手便将瓶中ye体尽数泼在尸身之上。
可是过了许久许久,动静全无。
江卿晚眉头紧锁,双手死死按压在自己太阳xue上,不停地重复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很快地,她抬起头来,热切而充满了渴求地望着白芷落:“纵然她不是天苹晚,可她确实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心思。”
白芷落仍然微笑着,眼睛盯在江卿晚那双即便是陷入了疯狂,可却仍然美到勾魂摄魄的眸子上,轻声道:“我知道你想活。”
“你杀她,我不怪你。”一边说,她一边从储物袋中掏出来那枚戒指,和古书一起,随意地扔在桌子上。
“我知道她确实是天苹晚,因为我们曾经一同给彼此设下过血脉诅咒:无论外貌如何变化,只要对方站在自己眼前,血脉便会告诉我,她就是她。”
白芷落笑得更开心了。
“我也听见了。她说,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可以代替我,进入通天秘境,得传承,改命成功-她立誓的时候,我一直悄悄躲在门口听。”
她上前一步,弯腰,抬起江卿晚那还在滴血的剑尖,轻盈笑着:“杀了我罢。不过你要答应我,我死之后,你要好好地保住自己的性命,好好地接受老门主的传承,好好地活着。别忘了,再好好找一个人家,嫁了罢。”
见江卿晚不动,眼眸有些呆滞。
白芷落心中终于有些奇妙的苦涩泛起了。
“你舍不得?”
她歪着脑袋,笑弯了眼睛:“那我便告诉你。”
“死在你手下,是我应得。”
江卿晚面上开始显露出一些痛苦和挣扎来,似乎在反抗着什么无形的东西。
“你还记得,你曾经去过一处小秘境吗?”
“从前,有个叫罗紫百的人。你说她贪图你的美色也好,眼馋你的机缘也罢,总之,从你离开听雨阁,独自出门历练的时候,她就已经遥遥跟在你身后了。”
“那时候她修为平平。在跟随着你进入那一处小秘境之后,她刻意接近你,从挚友开始,到最后,得寸进尺,偷走了你的心。那时候你只是个良善的修士,在她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很快地,无论她说什么,你都是信的。你几乎将整副魂都给了她。”
白芷落虽然笑着,可是两行泪已经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泪水顺着半开的唇,流进她口中,咸咸的,苦苦的。
“她趁你去寻找前世洞府时,按照你与她说的计划,悄悄地探寻那方秘境,最终抢先一步,得了传承。”
“可是她还不满意。因为你的天资堪称逆天,若是让你这样发展下去,只怕很快便要成为她问鼎巅峰的绊脚石。”
“于是她心生一计。”
“她将你重新引入那方带有传承的境中境。此时接受了传承的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