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的小径。不过这些小径大多与白雪城与无尽迷沼之间的结界方向平行,却是没有一条真正延伸进那一片沼泽里的。
白芷落听见江卿晚苦笑一声,转眼往身后观望了一圈,随即传音道:“我就说,那群人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你看,我们身后的小尾巴,又多了好几条。”
她摇摇头,抿唇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目光像无尽远处的灰黑色雾气中眺望,淡淡道:“几位,跟在我们身后算什么光明正大?若当真有事,不如出来当面讲明。免得藏藏掖掖的,像个老鼠似的,倒叫人笑掉大牙。”
江卿晚敢这么直截了当地和身后那几个跟着他们的人挑明情况,自然是因为她听到了白芷落知会她,她已经找到了一处隐藏在她们身边不远处一株小草下的漩涡通道,并且备好了破界的心诀,如有需要,可以随时与她离开此地的传音。
跟着他们的人显然也料到了在这远比城中开阔的多的地方,他们的行踪会被江,白二人发现的事。
为首一名身着玄色衣袍,面容苍老,留着一大把长胡子的老者微微转了转眼珠子,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其实他本想就这么率领手下一哄而上,在瞬息之间拿下这两个修为最高不过白芷落伪装成的“结丹”的女娃。虽然此地是正道边界,可是旁边的无尽迷沼本来就是他们魔门最为熟悉的地方,毕竟魔门总坛旧址就在其核心处一座秘境之内。
此时江,白所在位置,已经与大部分修士聚集之所有了一段距离。这老者自信以他出窍中期的修为,又有这么多同道辅助,可以轻松在那些正道木疙瘩反应过来之前,将这二人擒住,再遁入迷沼之中,利用传送阵离开。
可是他想到了临走前坛主的嘱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先与这俩小娃娃交涉一番,先试探试探她二人的底细,再动手。
于是这老者伸手摘下头顶掩饰用的草帽,上前几步,拉近了些距离,这才缓缓沙哑道:“我家主人见二位年纪轻轻,便已然修为过人。心生好感,愿与二位一见。只是不知二位赏脸否?”
白芷落悄悄捉住江卿晚的手,带着她向后微退一步,使自己脚后跟正好踩在那颗小草上,同时不动声色道:“还有这等事?只是我觉着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几位鬼鬼祟祟的怪模样,估计几位的主子也不是什么正直的角色。这约,我们不赴。还请几位转告那位藏在暗中的人,别打我们的主意,否则会叫他后悔。”
这老者何等修为?平日里高高在上惯了,本来这次被派出来听一个小辈指挥,就老大不情愿,此时又听白芷落左一个“主子”,右一个”奴才“的,心中气恼至极,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撕碎了祭他新得来的爪形法宝。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身材矮胖,五官粗糙的女子知道这老者是个暴躁性质,于是赶紧传音提醒道:“大人切莫冲动行事。可千万要记得,冷坛主先前嘱托的话。”
老者皱眉,不耐烦传音回道:“冷……冷坛主说了什么我自然明白得紧,无需你在这里给我啰嗦。不就是‘要活的,切切不要伤及这两人性命’吗?我看,不过是他那活菩萨心肠又发作了罢了。”
白芷落只见这老者再前一步,正欲呵斥他退后,却见着老者面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来:“既然二位执意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同时长袖一挥,一道银灰色流光便从他袖口飞出,在半空中化为一只巨大的,煞气逼人的钢爪,带着股妖风,直直朝江卿晚与白芷落二人飞扑而来。
尽管早就做好了提防这老者突然袭击的准备,可是眼见着那只巨大的钢爪向江卿晚面门抓去,白芷落感觉自己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她紧紧捉住江卿晚的手,心中飞快念诀,“天为基,地为极,天地颠倒,乾坤……”
这钢爪性属极寒,又是新打造好的,本身还带着一股新兵刃的煞气,本身就对人的心神有一定震慑的效果,再加之白芷落此时有一大半心思还放在江卿晚身上,于是一时着急,居然死活想不起来这口诀最后几个字的内容了。
“乾坤……”
眼瞧着她们脚底下那闪烁着妖异红光的阵法在迟迟得不到后续口令的情况下,竟是开始缓缓抖动了起来,眼见着便要破碎开来,重新变回一株小草。而那老者来势汹汹的爪形兵刃也几乎到了两人面前。
江卿晚自然也看出来白芷落这里出了岔子,不过她知道催促也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她相信白芷落的本事,于是她迅速解开自行设下的修为封印,祭出长剑,迎上老者手中钢爪。
白芷落看着她因为自己一时脑子短路,记不起本该轻易想起的口诀,而不得不被迫对上远远超过她修为层次的攻击,心中更加焦急。
于是她决定按照这迷沼中口诀的一贯规律,与老天赌上一赌,她不相信自己的气运,但是她相信江卿晚的。
江卿晚绝对不该在这种荒芜泥泞的地方丢掉性命,也绝对不会丢在这种看起来就是炮灰反派的老者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