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吗,那是他儿子啊,可以说是最优秀的一个儿子。若当年齐王即位,如今是何形势你想过吗?”
没有发生过的事有太多种可能,可有一点是能从上一朝记叙中知道的,若齐王即位,依他的性子,其余四王不说都会死,但下场绝对凄凉,而顾林成的北麓一脉将做为他的治国智囊霸占整个大琰官场。他在时,震得住北麓顾氏,他不在了,他的子孙将如何,顾氏一族是曹魏还是司马晋只是迟早的事,难不成,真指着他们当诸葛孔明?
——“今上有他的过人之处,这才在五人相争中走上帝位。这些年,怕不是你,就连爷爷也信了今上无心再管朝堂之事,可这江山还姓秦,他还是皇帝,事关帝位,他岂会不管。哪个皇帝不想自家江山福祚延绵万万年。做臣子的,切莫忘了本分,揣摩圣意归揣摩,断定他要做什么,那就可笑了。如今皇上并未轻慢我们高家,爷爷自然明白该如何行事。做臣子的听圣上的话,做孙子的听爷爷的话。就这样吧,别想太多。”
一连半月,秦政都没再召见高怀逸,她也乐得清闲,每日街市上走走,和那人斗斗嘴,看她Jing神一天天好起来,心里也踏实。两人昨日分开时约好今日去郊外踏青,这时候高怀志带着高府老少游船去,高怀逸托辞头昏留在岸上,缓缓走近栈桥边那位垂钓翁,往水里丢了颗石子,惹得钓鱼的人回头嗔她一眼:“老大不小的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好不容易上钩的鱼被你吓跑了。”
高怀逸就站那看湖光山色,不时看向站那的府卫,见他们并未时时向这边看来,这才安心和顾韶说话:“这□□太迷人,甚是想念那时和你两日游。”余下的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也不知为何,日日都想见你,夜里你还不讲理的闯进我梦里,简直可恨。”顾韶抬头望着她笑,目光有些痴痴的,只是她今日扮了老翁样,这样瞧着她甚是怪异,两人目光痴缠许久,高怀逸忍不住先笑了:“为老不尊。”顾韶更是哈哈笑出声来,转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等了一会才说:“这些天我去看过陈大人了,他在战场受伤颇重,唉…只盼他早日康复。他说天家反复无常,他此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太保之名有或无于他来说不重要。近日他长子陈以年从外地调入兵部任侍郎,或许这就算对他一生血战沙场的补偿了。”
说完提了条鱼上来,装进鱼篓:“今天晚饭有着落了。天天自个做饭也厌烦了,不过我算着也差不多了。”高怀逸想捏捏她被晒得通红的耳垂,一时失神:“什么差不多了?”“差不多该有人伺候我衣食住行了。”说完提着鱼篓站在她面前,高怀逸被她看得甚是羞涩,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昆吾要来人了吗?”顾韶促狭的朝她眨眨眼:“姑娘,你晒晕了。我是算着,你让我攀的高枝该来找我了。你也别晒太久,去Yin凉的地方呆着吧,我回了。”
晚上高府也吃鱼,两姐弟在院子里散步时听见不远处砰砰砰的声响,高怀志看了一圈指向隔壁:“隔壁那房子似是有人买了,这半月一直在敲敲打打,估摸着是在换新景。那富商在袁州赈灾贪腐案中被查,房子一直没卖出去,没人敢买,一般的人也买不起,如今不知又是何方神圣要住进来了。”高怀逸猛然明白过来,顿时欣喜得握紧了手心。
顾韶沐浴更衣,一身素缟持香立在顾林成的画像前,上完香后恭敬的跪下。顾仲犀也跪在了旁边,神情肃穆:“告诉你爷爷,你此去何处。”
——“仇家门下为门客。”
——“此去龙潭虎xue是为何。”
——“为北麓顾氏正名,为死去的顾氏一族,报仇。”
——“此行千难险阻,可有顾虑?”
——“没有。我是顾氏子孙,为达目的,即使最终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顾仲犀扶她起来后环看了一下屋子:“这里的一切都会被人清扫,该带走的我都已经带走,今夜我就离开永安,我在,对你是威胁。即使他们怀疑你是顾氏后人,只要没有我,谁也不能证明。你记住你需要做的三件事,第一,尽快让高恪去死;第二,让秦政为北麓一脉正名;第三,任他们自相残相,你全身而退回昆吾。”
坐在马车里,顾韶闭目听着清晨的永安,那些吆喝声脚步声马蹄声还有男女老少说话的声音拉开了永安城一天的序幕,这些声音,听着真是美好。马车停下时她听见一个温婉的女声请她下车,掀开帘子,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出现在眼前。她说她叫万俟春,是晋王殿下派她前来服侍先生,此府中大小事务皆可问她。这府宅正门侧面转弯就是高府后门,这会她见高府的两个丫头在那和送菜送柴的人说话,不免心里叹气,哪见过丫头来谈这些事的,高怀逸最近莫名发傻也是令她费解。
带顾韶把园子看了个大概,万俟春上茶后接过丫头递来的衣饰跪在一旁:“先生对住处可还满意?殿下说想尽快和先生见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顾韶坐那看了一会远处,拿着衣物去换了。从现在开始,很多事她都没得选,不愿意,也只能强忍着哄自己愿意。
秦政给她备了一身男装,是何用意她也明白,为免吓到贵人,她也自觉用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