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靠的家奴伺候,这才请神煚过去。
神煚应邀而来,她被卫将军桓超的劝谏弄烦了,只好多带几个护卫。那卫将军桓超,自从摸清了神煚的行程,暗地里还派了不少护卫,只怕出什么岔子。
“主上,尝块西瓜,解解渴。”
康闵陶手捧一块刚切好的西瓜,送到神煚面前。这西瓜是在井水里泡过的,又用冰镇过,清凉可口,是消暑利器。
神煚咬了一口,那冰凉的感觉,分明是冰镇过的。她吃完后,才道:“这时候,洵都城里能用上冰的人家,可不多。你呀,可真会享受。”
康闵陶不无得意地道:“乡下土产罢了,国兴之地,自有气派。”
洵都是神国开国之主圣母修建的,神国的兴衰,与此地有莫大关系。康闵陶是土生土长的十八勋旧,自然有身为本地人的傲气。
“哦,洵都旧族都像你这般骄傲?”
就像神煚还不至于因为康闵陶的傲气而气恼,康闵陶也并未因“洵都旧族”四个字而生气,只因是对方,未免多了一点宽容。
“八百年勋旧,传承不绝,谁没点骄傲?”
康闵陶面上露出的骄傲,仿佛与生俱来。十八勋旧,与神国同在,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本尊听说,南北的勋旧、神族一直大眼瞪小眼,这也不假了?”
这当然是事实,迁走的认为留下的保守、落后,留下的以为迁走的忘本、背叛,彼此瞧不起,可到底还是迁走的势力更强。这一点,康闵陶也是明白的,不然,她是不会Cao心如何重返庙堂的事。
只是,神煚这样问,是准备生气了吗?康闵陶偷偷观察着,然后小心翼翼地道:“那都是因为主上偏心,爱惜洵都旧族,不许他们冒险。北迁之族,那是嫉妒。”
神煚瞧着康闵陶,明明是很严肃的模样,片刻之后便笑出声来,她轻轻道:“你呢,想不想去跟着本尊回神都?”
洵都旧族,仍然有志于庙堂,这是不争的事实。神煚代表者北迁之族,她说出这样的话,是在暗示什么?
康闵陶眨眨眼,睫毛耸动。神煚是神国的最高领袖,不仅仅是北迁之族的最高领袖。从前,在大族之间玩弄平衡,是神尊不可或缺之技,到了如今,却要在南北之间玩弄平衡之术?
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康闵陶一下子想到很多种可能,她以为可以有纯粹的感情,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那个人,毕竟是神尊,就如她康闵陶,终究是洵都康氏长女。
“闵陶,愿意追随主上。”
先把自己扔出去吧,康闵陶作出臣下的姿态,又故意保持一星半点对爱慕之人的娇态。她不会是一个人,只要她随着神煚一道出现在昭明神宫,就会神国政坛的动荡,这是毋庸置疑的。
神煚呢?她确实这么想?如果是这样,康闵陶不得不怀疑这位主上的动机,这才是件令人不快的事。
神煚只是静静地看着康闵陶,她也在掂量着,分寸这种东西,实在是玄妙。她对康闵陶的好感,有多少是出于对“美”的欣赏?又有多少是包含了其他因素?
“到外边走在。”
这是太阳处于正空中的时候,能将地里绿油油的菜叶子晒得焦了,神煚却说要出去走走,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康闵陶不敢反驳,只好令人打伞,连她自己都受不了的太阳,神煚就更不能忍受了。
神煚走在前边,穆采儿打伞跟着,一行人沿着稻田边上的小道慢悠悠地走着。正是农忙时节,农人已经忙了许多天,已经收割过的稻田露出水田原来的模样,泥土的气息混着稻谷的香味,在太阳下晒得浓烈。
那边有一个供农人休息的亭子,年代久远,可以看出修修补补的痕迹。
“到前面坐会儿。”
神煚如逛着后花园一般,累了就到亭子里休息休息。早有侍候的人,飞奔过去,迅速打扫一番,铺上坐席。
神煚坐在亭子里,康闵陶正在外边看些什么,神煚叫着她:“闵陶,转过身来。”
康闵陶闻言,也不知这位主上要干什么,只好乖乖转过身子,只听神煚又道:“人不能偏心,这样才能晒均匀些。”
康闵陶又好气又好笑,明白神煚的意思,小步回到亭子里,笑道:“闵陶还指望主上偏心,赏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好啊,到这儿来,我给你遮风挡雨。”
神煚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康闵陶过去。康闵陶便坐到神煚身边,拿着一柄扇子轻轻扇着。
“心静自然凉。”
“此地聒噪,换个地方才能静心。”
神煚便起身,说是回去了。康闵陶紧随其后,这次二人共遮一伞,也不觉得太阳多毒。
回到庄院时,康闵陶忽然发现随身佩带的玉佩不见了,便要回去找寻。
“是要紧之物?”
神煚只当时丢了十分要紧的东西,要是信物什么的,可就是个麻烦。
“一块玉佩而已,对咱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