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段叔神色如常站在傅书华身旁,“少夫人可还记得沈昊。”
沈昊,她怎么可能忘记。傅书华的指尖深深扣住掌心,“难不成这是沈昊所为,”沈昊不过是个耽溺酒色的纨绔子弟,一身Jing力早已被酒色掏空,哪里还能做出这种使暗器偷袭的事情。
“对于沈家一事确是疏忽,当日将沈氏逼出宣州,断其后路,料想断不能东山再起,段家也不屑于赶尽杀绝,便放了他们离去,怎料蝼蚁偷生,沈昊这厮竟然死灰复燃。”段叔看着那么三角镖眼神愈发冰冷,“知道前段时间从南疆驻守的暗哨传来消息,才得知这厮下作至此,竟与南疆的邪教扯上关系,学了一身邪门武功还敢只身回来寻仇,早知当日放虎归山留了这么个后患,当初就不该妇人之仁。”
“段叔的意思是现在沈昊已经盯上了我们,而且准备伺机痛下杀手,”傅书华眼神深邃,说话的声音辨不出情绪。
“就凭他?简直不堪一击。怕是他至今都没能查清我们这一行的来头,方才那一击定是看在我二人落单才贸然出手暴露行踪,只不过始终是这厮在暗,我们在明,要找到他还得花上一些时间,如今要舍了这被动的局面才是上策,所以今日请少夫人过来正是为了此事。”
“沈昊恨我入骨,若是见我一人行动,肯定不会浪费这个机会,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只是小楼过于警惕,若知道我此举是为了引沈昊现身,断不会同意,还是继续瞒着她好。”
“哈秋——”趴在马槽前面的段小楼不重不轻打了个喷嚏,唔,鼻子好痒,段小楼揉了揉鼻尖,拿起一旁的草料倒在马槽里,笑眯眯抓着一把草料继续喂马,“马儿,你说是不是傅姐姐在想我了。”可是眼前的马儿只是低头安静吃着槽中的草料,视段小楼若无物,段小楼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嘟着嘴自信说道,“肯定是这样。”
傅书华看着趴在书案上睡得正香的段小楼,真是一只贪睡的呆子,走进桌案却看见段小楼胳膊下压着一张渲染墨色的宣纸,傅书华好奇的将宣纸从段小楼臂下抽出,一张熟悉的面容跃然纸上,一颦一笑尽数温柔。睡得咕咕作响的段小楼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抬头看到傅书华正持卷细思,一下子笑眯了眼睛,“傅姐姐,你回来了。”
细腻的指尖划过纸上每一条流畅的线条,该是多深刻的容颜才能作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画卷,波澜不惊的眼神在纸上淡淡掠过,傅书华放下宣纸朝着段小楼轻轻一笑,“呆子,谁准你画我了。”
听到傅书华突如其来一问,段小楼刚刚睡醒的意识在混沌中一下子愣住了。看着眼前之人脸上蹭开的淡淡墨痕,傅书华伸出手温暖的指腹压在段小楼欲说还休的唇瓣上,细腻的纹路按住柔软温暖的菱唇,倾身将吻轻轻印在上面,“不过,我很喜欢。”呵~段小楼一双澄清的眸子变得晶莹,傅姐姐说她喜欢。窗口的斜阳柔柔映在两人身上,将柔和细腻的脸颊镀上一层温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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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梦境,无穷无尽的深渊,蚀骨的黑暗中辨不清方向,周围清晰回荡着段小楼温暖好听的声音,“傅姐姐…傅姐姐…”近在咫尺的面容伸手却始终触不到熟悉的轮廓,指尖僵在半空想拼命抓住一丝光明,等到看清面前隐隐约约的身影转过身来,却是满脸血迹的段小楼,“不要,小楼”,傅书华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头痛欲裂的睁开双眼看向床边那个模糊的身影。
“少夫人醒了,少夫人醒了”,守在床边的那人见傅书华眉眼松动,即刻欣喜的呼叫,这声音——不是小楼的,这是印在傅书华脑海的第一个念头。
为什么小楼不在,她去哪了,傅书华撑起疲软的身子睁开沉重的眼皮,身边此起彼伏的动静中却没有一丝段小楼的气息。小楼在哪里,我要去找她,企图翻下床榻的身子被一双手稳稳扶住,“少夫人刚醒,还是卧床休息的好。”
傅书华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揪住段叔的衣袖,“小楼呢,小楼去哪里了。”段叔坚毅的嘴角抿成一条缝,“少夫人难道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傅书华瞬间惨白的脸色,褪去血色的唇瓣苍白的让人心疼,段叔缓缓开口道,“少主当日跌下悬崖,至今生死不知。”
“我不相信,这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我对不对,”傅书华颓然松开攥住的衣袖,凌厉的眼神盯着屋子里默不出声的一群人,“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推开扶住自己的双手,傅书华挣扎着起身,众人纷纷上前想要拦住跌跌撞撞往外闯的傅书华,“让开”,声嘶力竭的推搡让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无力,段叔上前一掌击在傅书华颈后,瘦弱的身子缓缓倒下。
段叔将晕倒的傅书华交给一旁焦急的侍女,“伺候少夫人好好休息。”变幻莫测的眼神里一片深邃,当日之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眼睁睁便看着段小楼在自己面前落下山崖。
当日傅书华与段叔合计引沈昊现身,故意独身出了牧场,引得沈昊出现将她掳至后山断壁,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本想着在那处一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