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起温顺的微笑问。
席湘宁看到一个国际知名企业未来总裁,现在竟然蹲在自己面前模样还十足孩子性时叫席湘宁哼笑了出来说:「谁不认得妳?」
「我见妳一脸茫然的看着地板,想说妳是不是连那叫做磁砖都不知道,怕妳连我是谁都不晓得了。」
席湘宁露齿笑了出来,那样子带点慵懒的斜睨着李曼羚说:「笨蛋。」
「唔!原来妳真的知道我是谁。」席湘宁的笑容才多了奔放,李曼羚此时便起身依旧保持和煦微笑说:「还会笑就好了。」
席湘宁的笑容回去了温文,一口气将水喝光后把纸杯紧握在双手里揉搓着,心情又随之低落下来。
「妳可以载我回家吗?」很久以后,席湘宁才转过头去看着李曼羚问。
「当然。」李曼羚微笑回。
带着席湘宁走出去,杨光笙立刻帮忙开门让两个女孩子坐进去。搭上了车,席湘宁只是坐在窗旁发愣的看着高雄街道。
李曼羚坐在另一头凝视着席湘宁的背影,感到些许黯淡的垂下眼睑。大多这种时刻,她多想提起勇气一把将席湘宁拉过来拥进怀里。
可是她给不了,给不了席湘宁想要的。
李曼羚用鼻子吸气、嘴巴吐气的踩着健身脚踏车,看着窗外的人群与车chao,汗水不停从她眉心划过。
直到她踩到腿软,便慢慢停了下来急喘着气却趴在健身脚踏车ye晶面板上,任汗水汇聚在鼻尖上滴了下去。
她会固定时间来健身房,但只有一种情况会叫她到健身房奋力的运动逼自己流大量汗水-那就是当她感受不是很好的时候。
她看着地板,胸口不停的起伏,脑中一直盘旋昨天的事。
离席湘宁送进医院到昨天已经第七天了,这七天来李曼羚总是会像往常一样在席湘宁心情最低落时跑去陪伴她。她虽然很喜欢席湘宁,一直以来也梦寐以求可以得到她,可是她未曾有过诅咒罗建铭跟席湘宁能缘分干涸的念头过-因为那恐怕会害惨席湘宁。
她是怀着相当正当的心态与席湘宁来往,如果没有缘分当情人,她也不想要没了这段友情。可是,有一小部分总还是会叫她随着席湘宁而多愁善感起来。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怎样都给不了席湘宁想要的东西时,她的心情会像现在这样相当沮丧,然后拼命来帮自己分泌脑内啡,好让她的心情可以快乐一点。
昨天以前,罗建铭都没有来找席湘宁。或许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席湘宁,他从来不是一个很懂得怎么安慰席湘宁的男人。差不多李曼羚也是这么笨拙的,她只是想亲眼看见席湘宁可以正常点过日子,那可以叫她安心一点。
席湘宁的工作是陶艺家,展览过几次作品外,目前是在她老师的工作室工作,名下也有几个学生。
席湘宁是不太会因为罗建铭而忘了自己的本分,但她就会变得容易恍神。李曼羚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有个人陪在身边比较好,免得席湘宁越来越闷,到最后闷出糟糕念头便万劫不复了。
当然那是不太可能的,可是只要攸关席湘宁的事,李曼羚都比较容易大惊小怪。
去陪伴席湘宁的这几天,席湘宁也会像以往同样和李曼羚聊个天,表现得很正常。可是李曼羚当然知道,好几次他们虽然貌似相谈甚欢,席湘宁看起来也象是在认真羚听李曼羚说话,其实她早已Jing神游到万里远去了。
这种情形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席湘宁并不是不需要李曼羚陪在身边,只是她的心思会不由自主又飘到罗建铭周围。
而她也不会强颜欢笑给李曼羚看,但那总是会少了些许灵魂与朝气。
李曼羚连去了七天-包括昨天-席湘宁是没有一天比一天糟,但也没有一天比一天好。
李曼羚想着自己沮丧的原因其实很多的,一直以来都是这几个原因。
好比席湘宁如果突然问起她:「我会不会很没有价值啊?真的会有人懂得珍惜我吗?」时,李曼羚每次话冲到胸口而已就掉下去了。
她很想跟席湘宁说:『怎么会没价值?不可能遇不到会珍惜妳的人。』或者是再更诚实点说:『妳对我来说是至高无上的,如果妳愿意,我会用尽我所有方法去珍惜妳的一切。』但她都说不出来。
李曼羚明白,罗建铭造就了席湘宁自卑的一面,可是她却无法帮自己最好的朋友提起自信。她无能,也无能为力。
而最叫她沮丧的是当她昨天带席湘宁出去吃饭,吃完饭席湘宁接到罗建铭的来电并告知罗建铭他们在寒轩,罗建铭出现了以后,席湘宁连听都不用听罗建铭解释便原谅他还因为七天没见到罗建铭露出灿烂笑容抱住罗建铭时,李曼羚只能挂着还算松了一口气的微笑看着这对情侣亲暱画面。
这种心情总是叫李曼羚难以言喻,当她发现自己很多时候也希望罗建铭快点出现时,她会觉得自己更没用。
那感受只有一个窘字能形容而已。
然后李曼羚昨天最后只能抱着半结束任务、半空白心情识相说自己要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