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真是命大,依脸上的划痕看来,定是落水之后,被水中的树木枝干绊住了,不过也因祸得福,肺部积水不严重!”许大夫仔细的瞧了瞧慕容童脸上的伤势大胆猜测道。
“那就好……”李师师听后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弯弯嘴角,柔情的看向慕容童。随后想起慕容童手腕处的伤势,眉头紧紧一皱道,“那大夫,她手腕处处的伤……?”
大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坐下来,开始拿出纸笔刷刷的写着,一边写一边嘱咐:“她手腕受伤,又长时间泡水,感染很严重,你们一定要好好照料,不然这双手可能就废了!还有这天气,呆在水中那么长时间,这高烧还不知何时能退,将来如何要看她的造化了!”
“大夫,你放心吧,尽管开最好的药,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她!”
看着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的慕容童,李师师竟有些莫名的心疼,几日来也是寸步不离的坐在身边守护着,手腕、脚腕处已经涂上药膏,被白布绑了起来,渗出的血色依旧可以让人看出她伤的多重。
慕容童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李师师从李妈妈那里请了假,细心的照料着慕容童,每天强行给她灌入大量药汁,然后再给她换手上、脚上的药,认真仔细的包好。
“小姐,这些天你都不回醉仙楼,妈妈都有些生气了!”从城里抓药回来的小翠如实说道。
“怎么?皇上又去了吗?”李师师头也不抬,无奈的问。
“没有,”小翠说完又自顾嘀咕起来,“说来也怪了,这几天,皇上都没去醉仙楼,好奇怪啊,以前恨不得天天生在醉仙楼……”
“兴许是又有新欢了吧……”李师师嘲讽的笑笑,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未必对她太好了吧,一个陌生人?”小翠看着李师师连日来对慕容童的悉心照料,有些吃醋道。
“哎,只是有些同情她罢了,她看来不过17、18岁,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却惨遭如此不幸,我当年若不知李妈妈搭救,恐怕我现在也……”说着说着,李师师便想起了不堪的往事,竟不由得红了眼眶。
终于第八天,慕容童在李师师喂药的时候浅浅的睁开了眼睛。
“哎~~,她好像醒了,小翠,快,你赶紧去找大夫,快去!”李师师惊喜的提高了声音。
“是,小姐,我这就去!”也许同为女子,心软的小翠难免有恻隐之心,再加上这些天的付出,小翠也露出欣慰的神色。
“你没事儿吧?”李师师将慕容童扶起来,让她靠近自己怀里。
慕容童睁开迷蒙的双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又歪头看了看眼前的李师师,一脸的疑惑不解。
“你是谁?怎么会戴着镣铐?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李师师将几日来的不解统统道了出来。
“我是谁?”慕容童重复的低喃道,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慕容童疲惫的睡了过去,李师师将她放好,盖好被子,想着她刚才迷茫无助的样子,竟有些同情起来。
看着大夫把完脉,李师师引着大夫坐下,急急的开口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生命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了,真是万幸啊,不过以后要注意调理,多补补身子,毕竟这次伤着内脏了!”
“那大夫,她为什么不记得发生的事了呢?”李师师忽然想起方才慕容童“对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家在哪里”一无所知,李师师担忧的咨询着大夫。
“这是正常现象,她高烧这么多天,脑子难免会出问题!”
“哦,”李师师若有所思的应道。
送走大夫,李师师又让小翠赶紧去炖补品,看着骨瘦嶙峋的样子,不由得的蹙起了眉头。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着,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进入冬季的北方特别Yin冷,上到帝王将相家,下到黎民百姓家,都点起了旺旺的火盆,但整个公主府却一片沉寂冷淡,毫无生机。
公主府的一处偏僻院落里,莫雅芸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消瘦憔悴的模样任谁也忍不住心疼,在旁边侍候的丫鬟端着熬好的药,无奈的看着床上没有求生意志的莫雅芸。
“砰砰砰……”
一个丫鬟速速打开门,看到是上官锦云,侧开身子让他进来,又立刻紧紧的关上门,防止凛冽的寒风吹进来。
“芸儿姑娘,怎么样了?”上官锦云扫了一眼床上的莫雅芸,问立在一旁的丫鬟。
“还是那样,熬好的药,芸儿姑娘都不喝!”一个丫鬟无奈的说。
上官锦云点点头,接过丫鬟手中的药汁,然后吩咐丫鬟去找些木炭来,将火盆烧旺一些,自己则端着药汤在莫雅芸床边坐下来。
“芸儿姑娘……”
“童儿,还是没有消息,对吗?”上官锦云一开口,就被莫雅芸虚弱的语气打断了。
上官锦云没有吱声,用药勺舀起药汤,轻轻的吹了吹,递上前道:“芸儿姑娘,先喝药吧!”
“今天是第三十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