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仕途该有多大影响!”
“母亲,这飞花楼的头牌是个伶人,并非是是您说的浪荡窑姐儿。我瞧着这事,可不一定是有意勾引啊!”
“那你是说,”顾夫人抬眼冷冷地瞧着顾择芝,“这是你哥哥沉迷声色犬马,不事正业了?”
顾择芝挑起左眉,勾勾唇角:“择芝岂敢?哥哥怎会是这般的人?”
“哼,”顾夫人冷声道,“前几日江州太守画舫盛饯,那下做东西便在风雅之地卖弄,迷住了的可不只是你哥哥!”
“是,那么,”顾择芝挑了眉眼,斜乜着座上珠围翠绕的顾夫人,“依母亲所见,该如何是好呢?”
“这就要交给你了,”顾夫人的语气微微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交游甚广,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你想法子见到那下做东西,把她带到别院里去,我要亲自教训教训。”
“这恐怕……”顾择芝面露难色。
“哼,你上次千方百计寻的,我娘家那套铺子的地契,便是你的了!”她不耐地蹙着眉头。
顾择芝方莞尔:“母亲这么说可就折杀我了,择芝尽力就是。”
顾夫人不耐地摆摆手,示意顾择芝退下。
顾择芝俯身行了个礼,便敛了裙裾缓缓退出去。
“小姐,”顾择芝身旁的夏深偏着头小声问道,“这新夫人的手段可不一般,若是那女子落着她手里……”
顾择芝垂下眼睛,轻笑道:“你当我是完全不顾是非的吗?我只应了她将这人带来,可从不曾说过要任她处置。我到时自会护了那人周全,可这铺子她又不能不给我,难道不是两全其美?”
“小姐好计策。方才,奴婢只是觉着,那绾凉姑娘着实不似是那狐媚子般的女子。”夏深笑着说。
“叫绾凉?”顾择芝思忖了片刻,微微露出了然,“看来我方才说的也不错,她的确是个清伶。《西江月》的曲子便是她谱的吧?”
“正是。所以奴婢才道,这般清伶,怕是不会多喜欢顾公子这般……阅尽美人的风流公子。”
顾择芝挑起一道蛾眉,笑睨着夏深:“你真真是会夸人。在我面前,不必说他多么好,他骨子里同爹是一种人,纵然是有才有貌,却也只不过是金玉其外。他打从心眼里,就看不起任何人,故作潇洒着来戏耍人间,却又不会真的去负起责任。我只盼望着这绾凉姑娘莫要被那些昙花迷了眼睛,也做起那无谓的梦来。”
顾择芝走到园子里的水塘边,俯下身摸了摸那盛放的白山茶,转头对夏深道:“以昙花喻人,当真是不合我心意,这么多年的风流人物也是白当了。送给姑娘,还是这样的花好。”
章二
隔日,顾择芝便遣了夏深去见那飞花楼的管事,将这事与她说了一二。那管事当即便说,见是可以,但只能来找绾凉,不准绾凉出门去见人。
“哦?她这样说?”顾择芝靠在Yin凉下的躺椅上,眉梢挑起,烟波流光。
“正是,”夏深蹙着眉道,“奴婢不愿,可她态度更是坚决!”
“也罢,这本就是顾家的不是,”顾择芝应道,“我只是没想到,这飞花楼的人还真是重情谊。就这一点,咱们这顾府,还真是及不上万分之一。”
顾择芝垂下眼帘,微微勾着唇角,满脸讽意。
椅边的山茶花开得正盛,被午后的日辉温柔地包裹着,泛着暖意。一只洁白的猫卧在花丛里,爪子扑腾着地上摇曳的狗尾草。
“过来,火球,”顾择芝唤了那猫,俯身抱在怀里,又转头对夏深道,“既是这般,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罢,见见那位,绾凉姑娘。”
听了这话,夏深便自觉地拿来了一套公子服饰。顾择芝瞄了一眼,摇摇头:“要女装。”
“那怎么行!”夏深立刻拒绝,“穿了女装若是叫人看出来可怎么好。”
“你是觉得,我穿了男装旁人就看不出了?”她反问道。
夏深看看顾择芝那张不可方物的姣好面容,摇了摇头。
“那便是了。飞花楼又不是什么风月之地,不是也会有女子去听曲儿?”
“可您还未出阁呀,这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对小姐的名声……”夏深露出为难的神色。
顾择芝嗤笑着看着夏深道:“名声我从不在乎,只是这事关乎我顾家嫡子的脸面啊,我也不可能当众出席。放心,我自有过墙梯。”
顾择芝挑了件香气馥郁的郁金裙,唤夏深给她取来湘妃色的交领短衫。
“小姐,你不是一贯喜欢明色吗?今日怎么都是淡色的?”夏深疑惑道。
“今日是去劝人的,穿得颜色淡些,不是更有亲和感吗?”
“是。”夏深不觉莞尔。
顾择芝从首饰匣子里挑出一只羊脂玉雕铃兰的镯子戴上,扭头对夏深道:“走罢。”
坐在马车上,夏深仍是放不下心来:“小姐,这若是……若是绾凉姑娘不愿可怎么办,若是吵了起来……”
“若是吵起来,”顾择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