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全心全意的期待,都转移到了即将到来的旅行上。
这天傍晚,原菲回了趟父母家。她从小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回去很是方便。但她记得羽儿并不是本地人,家乡是千里之外的一座海滨城市。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知羽儿生长的地方,会是多么的甜美多情?
跟父母汇报了留校和论文的好消息,收获了极大的好评,因此对她先斩后奏独自计划出行的举动也未置可否地默认了。一家人吃过晚饭,原菲独自开车回自己的住处。
小区有门禁,原菲开到门口,被一辆出租车挡住了去路。司机正跟保安理论,后排车门却开了,一个亭亭的身影走下来,径直走到了保安面前。
“我的行李很多,住处又离门口有一段距离,您看这样,我给您登记,让司机师傅送我进去行吗?”
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顿时没了脾气。一分钟后,出租车开了进去,只留下原菲在原地愣神。
那是羽儿,千真万确。不论是身姿还是嗓音,都和她两天来无数次惦念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原来两天未见,羽儿是出了趟远门。
“走不走啊?”保安敲了敲车窗,她这才回神,发动车子开了进去。
地下车库里,出租车停在距离电梯间最近的地方,司机正在帮羽儿搬行李。原菲把车开过去,停在了他们旁边的车位上。两人都没注意到她。
手触上车门把手,原菲蓦地感觉到一丝紧张。清了清嗓子,又试着对后视镜微笑了一下,这才熄了火,下车。
“羽儿?”装作偶遇。
正低头拿东西的女孩一下子转过身来,原菲清晰地看到,那双眸子像是被谁点亮了似的,散发出清澈愉悦的光。
羽儿放下手中的东西,三两步向她走了过来:“原菲,好巧。”
那张脸上挂着熟悉又漂亮的笑意,看她的目光专注而温柔,原菲对着面前的人,将片刻前练习过的微笑毫无保留地绽放了。
司机在几步开外向羽儿道:“姑娘,东西都在这了,我先走了。”
羽儿却像是不舍得从她身上挪开目光,只是偏了偏头,语气却礼貌又客气:“麻烦您了,再见。”
原菲看了一眼司机从车上取下的属于羽儿的东西,一只行李箱,几个大大小小的纸袋,杂七杂八堆了一地。忍不住好奇开口道:“这么多东西?”
羽儿垂眸一笑,自然地伸手捏住了她的腕子往前走:“遇到你正好,受累帮我拿上去吧。”
两人好不容易把东西转移到电梯上,羽儿按下了十层,比她住的楼层低一层。
电梯缓缓上升,羽儿早已放开了她的腕子,可原菲还是觉得被触碰过的地方炽烈又僵硬,就像那晚是她主动握住了羽儿,放开后却似被烈火侵袭,脸上手上的热度都是久久不退。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们二人,又是即将要去羽儿的住处。就在紧张情绪肆意蔓延的时候,羽儿原本盯着楼层显示的目光又落在了原菲身上。
“这两天我被抓差了,顶替一个突然生病的辩论队员参加了个马来西亚杯。”羽儿突然开口道。
原菲一愣,明白过来她是在跟自己解释两天的销声匿迹。马来西亚杯原菲听说过,那是全亚洲级别最高的大学生华语辩论赛。但……
“临时顶替?”
“是啊。”羽儿无奈道,“周四一早就被抓去了机场,办的落地签入境,和队伍完全没有磨合,就这么尴尬地打了两天比赛。”
“所以,结果怎么样?”
“只是亚军。”羽儿显得很是遗憾。
原菲对这个比赛并不了解,不知道亚军对羽儿、对学校来说是个什么概念,一时也不知该夸赞还是该安慰。还好电梯在此时停了下来,她俯身帮羽儿提起几个纸袋,跟着羽儿出了电梯。
同她住的楼构造一样,电梯外有一条回廊,两边是住户。羽儿和她都恰住在回廊尽头。
开了门,屋子里一片黑暗,却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羽儿回身对她发出邀请:“时间还早,进来坐坐吧。”
顶灯被羽儿打开,明亮却不刺眼的光线霎时将眼前的一切照亮。玄关处是一个及腰的鞋柜,上面垂了一副珠帘,很是Jing致的讲究。羽儿放下手里的东西,又将她手里的袋子接了过去,找了双拖鞋给她:“来,正好有东西给你。”
听羽儿这么说,原菲也没有再纠结,换了鞋跟着羽儿走进去,打量起房子里的陈设来。
绕过玄关是客厅,南向有两间卧室,原菲将其中一间改作了客房。而羽儿家里构造和她基本一致,其中带阳台的一间有床有桌,是羽儿在住。另一间却房门紧闭,不知道作何用处。
羽儿为她解惑道:“我是租住在这里,房主有些东西带不走,就放在那间屋子里,按套一的价格租给我的。”
原菲点了点头,难怪房子装修和家具都不具特点,与她印象中的羽儿气质不符。但细微处的装饰却能看出匠心独运,比如窗框上木钉下坠吊篮,再比如卧室里色彩柔和的墙纸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