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云尧,如果认下这个母亲,那就意味着自己要和云兮为敌。
云尧绝不会和云兮为敌。
眼泪终究还是流下来了,云尧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坚强,但她到底还是那个被云兮保护了一世,放在手心里宠了一生的娇娇女。并不是铁打的姑娘。
原本的小声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一切都变得让人措手不及,罂粟月殇还有月上老君急忙去安抚云尧,天帝叹息长久,却又叫了五殿下玄天一句,“你当真不回去。”
“孩儿不孝,终究不能如父君所愿。”玄天垂首。
天帝又是一叹,转身欲回神界,云尧却带着哭腔开了口:“我会回去。”
天帝转身看着云尧。
云尧把最后一滴眼泪抹点,声音里犹有哽咽,“我会回神界,并非是为了我那位从未见面的生母,也更不可能帮你们对付我姑姑,当年的花皇帝姬所受的委屈不能就这样白白算了,我定会为当年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所以我会回去。”
天帝丝毫不介意云尧的出尔反尔,似乎也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好奇,只是淡淡道:“回去吧,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云尧冷冷言道,“凡间尚有许多事未能处理,我不可能这时候离开。”
“那云尧神女想什么时候回天?”天帝身后的仙官面露喜色。
“我并未想好,”云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硬气些,“但是我回天那一天,天后娘娘必要携万祥之云,千丈光芒为我引路,否则我决不会回天。”
“这……”仙官犹豫地看了天帝一眼。
“本君答应你。”
“尧尧,”罂粟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地看着云尧。
云尧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在人间并无什么事了,只是需要调整一下心情,贸然去神界只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总得准备准备,才好行事。
云尧虽然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但其他神仙却不得不得料理一些事情,月上老君带着月殇去见了楼兰王,楼兰王眼眶一红,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霜儿、”月上老君也险些落泪,他悔不当初,“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楼兰王楼霜月轻轻地笑了一下,仿若又回到少女之时,那时候她化名楼霜,认识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初见之时,自己不知道他年龄几许,只知道他那时看起来年轻而英俊,应当是壮年之时。那时的楼霜不知道不周山一迈有童颜不老之术,也不知道他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就那样付了痴心。
再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两个人终究是没有喜结连理,自己嫁给了江都尚家,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你不用说对不起,”楼兰王笑得有些飘渺,“当年是我不想为尚家生子,所以才设计算计你,让你来了尚家,为我受孕。”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愧疚了这么多年,抱歉了。”
这世上措手不及的事情太多了,了空没想到自己执念深重之事到了最后却有这样的反转,然,自责了这么多年,愧疚了这么多年,到了现在,终于能释怀了。
玄天殿下阻止了裕王和楼兰开战,裕王不解,还质问道:“呵,怎么去了一趟楼兰就改变了主意,儿子,你莫不是又被那个楼少顷迷住了眼睛?”
玄天沉默了一瞬。
“这么多年你兢兢业业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如今就这样放手,功败垂成,你真的甘心吗?”裕王循循善诱,自己的这个儿子手上握有诸多权利,自己并不能任由他改变主意,也不能相信他会就这样放弃。
玄天却轻轻地笑了,“也许天意如此,故意罚我当年之过,所以才让我庸庸碌碌多年,到头来大梦一场,仿若竹篮打水一场空。”
玄天开始追忆起往年旧事:“以前在神界之时,我最舍不得阿月受苦,所以上天要让我这一世欺他骗他,因为这样才能让我心里不安,让我自责难过。”
“你在说什么?”裕王皱眉,这孩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既然做了一世父子,你想要至尊之位,我便成全你,”玄天勾唇开口,“只是高处不胜寒,或许只有到那个时候,你才会尝到苦果。”
“云兮不知所踪,云尧更无心打理云家,阿月再不会理会这些权力纷争,你既有凤王令,收服凤阳女王的旧部也并非难事,我再祝你一祝,称王登基之事,倒也不难。”玄天缓缓抬手,在裕王身上施了一个法咒,“只是你今生都不可再进犯楼兰,那是阿月的母族,想必他也不忍心自己的母亲受难,天道昭昭,日月可鉴,若违此事,你必定会遭受天谴。”
季玥那边也恢复了神界记忆,原来自己竟是天上的月季仙子,知晓这事后,季玥也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她反复思量了许久,终于做了决定,云尧听到这个决定并没有诧异,只是笑了笑,又确认了一遍:“你当真是决定了?”
“嗯,”季玥握住云尧的手,笑着说:“我可能再也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