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他实在是太久没有和祁禾别待在一起了,犹豫了一会儿便觉得哪怕是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想要浪费。
左右都是要拿录影逼迫威胁祁禾别和自己结婚,那么再多加一个环节又有什么所谓呢。
或许燕时梨还存在着一点期待,妄想祁禾别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对自己产生好感,甚至是重新喜欢上自己。
但事实让他大失所望,从他主动勾引祁禾别开始,祁禾别就已经将他当成了和那些出卖身体来换取财物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想到这里,下一秒,祁禾别就更加印证了这一想法。
只听他再次开口道:“就算是个鸡爬上了我的床都不敢直接开口要钱,更别提想要嫁给我,好做豪门少nainai的美梦了,你以为在我眼里你能比他们尊贵多少?”
燕时梨猛然睁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祁禾别,死死盯住的视线似乎是要仔细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祁禾别。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从祁禾别的口中听到如此难听至极不堪入耳的评价,这简直比把他当场凌迟数万次还要难受。
“不...不是......”燕时梨眼睛眨了眨,鼻子有些酸,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嗓子,连吐字就变得痛苦起来。
祁禾别嘲讽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对燕时梨做作的样子感到作呕,因为这总让他想起那个女人,仿佛进不了祁家的家门得不到祁家的财产,就算拥有了他祁禾别也跟傍了个废物一样。
他活到那么大,最讨厌的就是争破了头也想嫁进祁家的人。
“除非等你怀了再来找我,不然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祁禾别看了燕时梨一眼,手掌压着桌面站了起来。
燕时梨怔怔的坐着,眼睛虚空的盯着某一点,看不出反应。
祁禾别四周看了看,找到了自己昨天脱下随手扔掉的外套,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里面的皮夹,然后才转身回到燕时梨身边。
他手撑在燕时梨面前的桌子上,俯视着一动不动的燕时梨,语气轻佻的开口。
“当然了,我也不是一个喜欢白嫖的人,我寻思着你好歹也是个少爷,又是我们旗下娱乐公司的合作伙伴,怎么说也得给你加加价。”
祁禾别说着移开自己的左手,从皮夹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燕时梨面前的桌子上。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密码是456789,够意思了吧。”
他侮辱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燕时梨最后的那点期待也彻底变成了奢望。
见燕时梨还是没有反应,祁禾别也不想再跟他耗下去,把钱包放进口袋里,手一插兜里就要走。
“新郎你就另找其人吧,我走了,再也不见。”
第十四章可喜可贺
第十四章:可喜可贺
燕时梨独自坐了很久,久到腰部都开始泛痛,他才稍微动了动身子,然后转头看向了窗外。
放在桌子上只喝了几口还剩大半碗的清粥已经凉透,再也没有一点热气,最上面凝固成了薄薄的一层。
砂锅里的米线也一根没有少,全部坨在了一起,原本浓郁的味道渐渐散尽,只留下里面的雪菜还有点酸咸味。
其实窗户被窗纱遮了一部分,外面的景物看得并不真切,但燕时梨依然雷打不动的坐着。
他像是在看窗外,却又不像是。
燕时梨擅长于用沉默来反抗和拒绝,在富人圈里,这是一个不怎么好的习惯,因为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言善道,这样才能在未来大展宏图。
似乎不管在哪一个领域里,那些成功人士都有着非凡的口才,所以富人的小孩在学礼仪的同时也会被教着怎样说话才能妥当讨喜。
燕时梨很讨厌那样子的课,因为觉得非常傻,便想办法逃课。
或许在哪一天,那些人并没有被教成一个能言善道的人,而被教育成了讨好型人格。
燕时梨不需要去讨好谁,只会有人去讨好他,所以他不喜欢说话,日渐一日,愈发沉默。
并且,他的沉默只有反抗和拒绝的意思,从来不曾有过默认。
反抗一切,拒绝一切,他要独自和那些坏情绪作斗争,不会浮露于表面。
就像现在,他希望自己一个人来消化内心的郁卒。
燕时梨知道自己想要大哭一场,可是眼睛酸涩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小时候家里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燕时梨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一哭,哥哥就会把更好的东西给自己。
他用这个办法得到过很多自己想要的,包括祁禾别。
可是后来他怎么哭,都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大概就是知道这个结果,所以燕时梨再也没哭过,再也哭不出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少,这么多年来,便也只执着于祁禾别一个。
只是燕时梨可能很难再得到这个自己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