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夜轩如鲠在喉,整个人如是空洞。然,这个要求,想罢没有任何人会有异议。
“好。”夜一不曾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说罢,夜一转身离去,跨出石门。门外,魔梢绫蹙额痛心,欲言又止。夜一叹息一声,将石门闭合,沉声道:“放心,让她一个人与赫丽贝尔呆会,胜过我们千言万语的慰籍。”
“或许你说得对吧。”魔梢绫垂眉苦笑,愁绪如麻,恍然掠过身后一干同样皱眉不语的王属,方才还满满当当的石室门前,已少了几道人影。魔梢绫为之一愣,收敛心神,问:“西卡尔、禹衡还有骁洛风去哪了?”
“禹衡和骁洛风去找源夕音和小仙儿了。”游宫面色冰冷应了一句,沉默少许,又道:“至于战神……,………他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呆在这里看着自己的未婚妻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肝肠寸断?”
“这……,………”魔梢绫无言以对,游宫说得很在理。就是让人担心,西卡尔会不会受了刺激,干出什么疯癫的事儿来……
“无妨。”夜一一眼瞧出魔梢绫的忧虑,当下出言宽慰:“西卡尔没等到夜轩亲口给他的解释,他一定会等下去的。倒是……元素神大人,她伤上加伤,也不知南殿大人一个人照顾她,情况究竟如何了。”
“我去瞧瞧吧,身上还有一些灵药,心许能派上用场。只要能拖到回归神魔界的那一日,元素神殿有大把的名医与珍贵药材,源夕音一定能康复如初。”魔梢绫于神魔边境一役,对源夕音产生了惺惺相惜的特殊情感。在光明神耀光叛乱的动荡局面下,源夕音是新一代神族王属的顶梁柱,她肩负了太重的担子与责任!魔梢绫感同深受,虽然骁洛风、游宫都是四殿王属中,可独当一面的殿主大人。可在魔摇筝的眼里,他们还是有些稚嫩,需要时间的沉淀。所以,魔族当中,便以魔梢绫为首,承担了最重的压力。在光鲜的外表之下,其中苦楚自知……,………少许,魔梢绫抬眼望向夜一,道:“你守着夜轩吧,我去去就回。”
“恩。”夜一点了点头,有魔梢绫亲自前往,自然叫人无比安心。夜一目送魔梢绫施法远去,从而又转过身,一眨不眨的凝望那一扇闭合的石门,仿佛还能听到些许低喃的啜泣之音,让人痛心不已。也不晓得……一门之隔的夜轩,此时此刻是怎样的状况啊……
……………………………
如果这个世上真有转世轮回一说,那么,上辈子我一定是个穷凶极恶的罪人,人神共愤!所以,才会招致如今这样自作自受的下场吧……,………
夜轩缩卷于棺柩之中,缩卷于赫丽贝尔的怀里,所有强硬,所有防线荡然无存……就像那些过往岁月里,每一次痛不欲生之际,便在她面前委屈落泪,而她沉默不语的陪伴,呆呆傻傻的递来纸巾,却不晓得怎样劝慰,方寸大乱。
那么,现在呢……你去哪了?
为何,不愿醒来?
还是说,你真的埋怨我了……埋怨我伤了你的蓝染大人;埋怨我每一次都含含糊糊的敷衍你;埋怨我心里只有姐姐,叫你黯然神伤?
是,都是我的错……,………
赫丽贝尔,要是你现在能睁开眼睛,唤我一声‘四枫院’。
我一定不会再答你一句‘不知道’。
这一次,我会告诉你……
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叫蒂雅·赫丽贝尔,是个笨得气死人的木鱼疙瘩。
“你……听见了吗?四枫院喜欢的是赫丽贝尔……,………不是别人。”夜轩的孤寂泣语,入耳裂心。然,想要倾诉的人,究竟有没有听到,不得而知。这分明是赫丽贝尔日思夜想的答案,却偏偏在她熟睡之际唱响,无怪命途坎坷,捉弄于人……
两个人的石室,一个醒着,一个却睡着,传递不了的情感与言语飘零在微凉的空气之中,徒惹神伤。夜轩于泣声中失笑,流溢凄楚哀绝,百骸尽断!那一双颤抖而苍白的纤手紧紧环住赫丽贝尔的腰,却唤不醒她沉睡的魂魄。抬眼之间,她冷傲的脸庞近在咫尺,却再也不会为自己露出柔色,化去寒霜。如斯残酷的现实啊……
“你是否知道,我又要走了,不知归期。”夜轩声泪俱下,望及赫丽贝尔,勾勒她的眉眼轮廓,终而落在那一张微阖的唇上,倾身献吻,任由泪渍缓缓而流,滴落唇齿之间,尝尽世间情苦。忘记身在何处,忘记今夕何夕,夜轩只望将所有赫丽贝尔不曾听到、无法听到的情愫于这一吻里,传递于心。这样……即便回不来了,你若能醒,可要记得啊……,………记得今日,你口中爱着别人的四枫院,将心交付于此,无论生死,它都永远存在你这。这一次,不要再将它推给别人了……,………
两唇相接,离离合合,却终将要分别。夜轩恍然坐起,千般不舍亦是无用。然,那双手从她身下抽离之时,却带出一封信函,署名由自己亲启。夜轩无神相望那熟悉的字迹,是以天式的风格。少许,夜轩亲手拆开来,缝隙之中滚落出一颗记忆水晶,炫目光耀从水晶折射于半空,很快映出两道人影,正是那身在神魔界的父母,留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