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私人而言,又不是全是。”
“我回不去了,对不对?”夜一兀自说着话,那张空洞洞的脸,一点点扬起笑容,哑然失笑,然后将所有悲愤化作无用的泪水,从眼角肆意滑落……“那还要监视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
“……你怎么了?”松本愈发困惑,一开始尚以为夜一是在她们那个世界做了些错事,所以被变相囚禁在此,可……这越看越不对劲啊。
“夜轩……死了。”
四个字,宛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闷雷轰在头顶,松本整个人僵凝不动,唯有剧缩的瞳孔与虚张的唇瓣替她诠释了所有情绪……然而,时间不长,松本惶然笑出声,连连呼气,道:“你真会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夜轩………”
“松本。”卧室门板被人从外推开,敞开一道缝隙。日番谷脸色沉重,迈步进来,先是瞟了眼床上失神的夜一,旋即又望向松本,意味深长的道:“你该随时注意你的言行,不要惹祸上身,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松本闻言一怔,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然而却迎来日番谷不可置否的严厉目光。终于,松本皱眉轻叹,担忧望了眼夜一,话锋一转,又问:“队长,碎蜂怎么样了?”
“碎蜂小姐刚刚醒来了,朽木……砕蜂队长在照看她。”日番谷嘴里一别扭,不知不觉中,在现世三人面前,已经默认将砕蜂队长唤为朽木小姐了。
“呃……”松本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两下,不敢想象砕蜂队长照顾人是个怎样的场景,技术含量太高,脑补无能。不过……如果照夜一方才所说的话,那么这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应该与此刻自己所面对的,相差无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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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张面容,同一种嗓音,同一个灵魂。却,不是同一个人。砕蜂不是第一次与魔梢绫面对面的接触,但无论多少次,总有一种深深的错乱感,无可厚非。
“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魔梢绫泣声哀语的说,不知说与谁听,不知身在何方,不知……全然不知。一切,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她救了我……我却没能救得了她。甚是回去替她沉冤昭雪都做不到啊……为什么,要冤枉她?明知是错误一场,仍旧铁石心肠的处死她。太荒谬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对错之分确然是很模糊的概念,所以……需要律法的存在,来强行制约对与错的界限。”砕蜂面色沉凝,心底几多感慨,自yeyi从王域回来之后,转述了不少的隐秘。砕蜂终而明白了那些困惑已久的疑问……这个人,曾几何时,与自己……是同一个人。不可思议,却又真正如此。
“律法?”魔梢绫讽刺一笑,恍恍惚惚的支起身子,侧目望向砕蜂,泪如雨下:“我与你本为一人,你又晓得你怎么来的吗?我便是墨守成规的遵照律法,听信了那疯子的命令,毫无防备的叫他设计踏入死局,还牵连夜一一道,重伤濒死!而他呢……那个疯子,时至此刻还活得好好的………他明明才是其罪当诛啊!为什么……一百多年了,他还活着!而夜轩……分明是蒙受冤屈,却叫那无稽的律法,生生处死!”
“…………………………”砕蜂不发一言,安安静静的与魔梢绫对视,她浑身都在颤抖,胸口剧烈起伏,好似还在悲愤那些所遭遇的不公。有一瞬间,砕蜂特别能体谅以及理解魔梢绫的感受,现在想想,倘若当初不是四十六室对浦原喜助的误判,yeyi就不会去劫囚,那么,自己也不必孤单百年,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说到底,有时候律法亦是存有漏洞。但……没有律法的世界,却是万万不可的!不过话到这里,砕蜂终于是闹明白了,魔梢绫究竟在难过什么,四枫院夜轩被处死了?砕蜂的脸上飞速掠过些许不自然,几多古怪,又像茫然不解,旋即很快恢复如初……砕蜂别开视线,冷声道:“这个世上的许多事情都有轨迹所寻,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偏偏并不是真的,你……明白吗?”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魔梢绫脱力一般倒回床上,暗淡无光的瞳落在毫无意义的一点,无声啜泣,哽咽自语:“正是明白的太多了……真希望,什么都不明白………”
砕蜂怔了一下,眉角微微皱起,于这种颓废的心态有些不舒服。转念,又生同情,道:“既然如此,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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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边境
三道光影划破天际,将无穷无尽的黄沙万里抛于身后,顷刻间,三人伫立于一片万丈悬崖之上,垂眉观望那癫狂一击所造成的骇人异景!
天式眸光几闪,眼底似乎还能瞧见魔摇战高举魔剑向自己斩来的癫狂模样,想不到……方圆几里地,经由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攻伐,已彻底塌陷,形成了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不过,还真是弄巧成拙,有了这鲜明的地标,赫丽贝尔消逝的准确地点,已是清清楚楚了。天式轻叹一声,几许惆怅,转而望向静心感悟天地的灵王,沉声道:“如何?还是没有吗?”
灵王的鬓角淌下汗渍,缓缓睁开双目,摆了摆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