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两人立即左右护着宋凤林,自带一种谁敢靠近半步立即打残的摄人气势。
刘湛扶着腰间的佩刀昂首踏向前方。
城门楼下,赵恒甫见了睿王立即下跪结结实实的拜了大礼。“臣礼部尚书赵恒甫拜见睿王!”
睿王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忙情真意切的上前搀扶。“赵大人快快请起。”
赵恒甫没有起来而是眼含热泪道:“殿下!陛下对殿下甚是思念,要老臣接殿下回京!”
睿王先是一愣,而后狂喜。“此话当真?”
赵恒甫依旧跪着。“千真万确,请殿下即刻启程,此时赶回去还能赶上陛下的万寿节,陛下特意交代老臣,务必让殿下赶上。”
“父王派人来接我了。”睿王仿若梦中一般觉得不真实。
他就像被父母抛弃又寻回来的孩子,加上近来在北疆被周澶诸多胁迫又经历过生生死死,诸多复杂的感情一股脑涌上来一时竟哭得像个孩子,不住的擦泪哽咽。
“我还以为父皇已经把我忘了。”
赵恒甫情真意切。“殿下莫说傻话,您是陛下珍而重之的皇长子,陛下怎会忘记。”
睿王不住的点头一时哭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周澶已经没有心思管睿王哭什么,他看到那跟在刘湛身后的白衣身影,只觉得十分眼熟。
周氏为了把持朝纲震慑世家甘愿当宣帝的刽子手,一手主导宋氏灭门惨案。
最后只剩下宋宜均宋凤林父子,因仁帝皇后进宫以死相逼,闹得实在难堪,最终宣帝退让了一步发配了事。
周澶还以为宋氏应该死绝了,但是眼前的人让他想起了年轻的宋宜轩,宋芳成的长子,曾经惊才绝艳无论在学院还是朝堂都压他一头的宋宜轩!
周澶猛地一怔,因为那人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森冷的杀意。
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周澶想起来了,他沉声冷喝。“这里怎么会有要犯?来人把他拿下!”
周澶的随从侍卫都愣住了,这里都是大人物哪来的要犯?
但是侍卫也不敢违抗,立即上前去想把人拿下,怎想刘湛带来的骑兵立即暴起吓得他们又退了回去。
“哈哈哈哈!”刘湛仰天大笑。
周澶脸色黑如锅底。
刘湛面带笑意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他扶刀而立以一种乾坤在握的倨傲。
“忘了介绍,这位是宋先生,本将军麾下的第一谋士,也是本将军最珍重的人。”
周澶正愁没把柄打压刘湛,这会不管不顾的就开口。“你竟敢窝藏朝廷要犯,这可是……”
“大将军!”刘湛沉声打断。“宋氏一案已经结了,您还活在十年前吗?”
往日哪里有人敢驳斥自己,冷不丁被刘湛的气势摄住,周澶噎得一下子没反驳。
提到宋氏,这时同为世家出身的徐牧远一下子想起来。
“这位可是仁皇帝的国丈安国公的孙子?”当年确实是留下一子一孙判了流放,而那孙子颇有才名,徐牧远也略有耳闻。
在场所有人无不议论纷纷,当年宋氏一门覆灭震惊天下,这可是大楚问鼎天下以来最大的灭门惨案。
刘湛八方不动的立在双方阵营中间,他气势巍然铿锵有力道。
“齐云山上的政务内务诸事都是宋先生裁决,今日本将军带宋先生来,是让诸位认认人,免得日后有政令来往,你们找借口说不认得。”
周澶听出不对来了,立即喝斥。“刘湛!这是晋阳,与你何干。”
刘湛匪里匪气的瞥了眼周澶。“陛下命本将军都督齐云山,齐云山地界内的一应城镇都归本将军管辖。”
一时满场寂静,晋阳城位于芙蓉坪顶和大竹坪顶交汇的山谷,可不是正好在齐云山地界内。
从大楚舆图上区分晋阳城也是在齐云山地界内,如此看来,这齐云将军管辖之地竟有三分之一个北疆!
周澶此时才惊觉刘湛这个都督齐云山有多大的面积,宣帝包括朝臣一准以为齐云山就是六个县城的荒山,实则齐云山山脉广袤!
圣旨既出就没有收回的可能,只能怪周氏不察竟让刘湛捡了这么大的便宜,而刘湛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将军,您只是北军的大将军,驻守给阳关是您分内的事务,至于地方政务就不必过问了。”
刘湛这话不只是说给周澶听的,也是说给在场所有大小官吏听的,若是有人还向着周澶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晋阳城大小官吏们原以为今天只是来迎接钦差走个过场,没想要竟是一场针锋相对的较量,一时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周澶气得脸色铁青。“好你个刘湛,不仅窝藏朝廷要犯,竟还大言不惭要将政务交予犯人打理,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实在可笑,区区小儿。”
宋凤林目不斜视,凤眼无一丝波澜,他有力的打断周澶。“我宋氏哪怕只有一人,也能定江山安天下。”
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