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闻老县尉贪财酗酒不作为,但是今日亲眼所见还是让他大为恼火,又问刘湛道。
“这些兵还能用吗?”
刘湛断然答。“不能。”
赵千户差点没跳起来。“如何不能用,只要好好Cao练同样能用!”
刘湛不理他。“吕大人,咱们要的是能上阵杀敌的士兵,你看看这些人,老弱占了多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之何用?”
吕树生道:“刘县尉,本官将营中诸事全权交予你,这些人如何处置你且看着办。”
刘湛拱手。“下官明白,吕大人且去忙吧,不用管我这里了。”
吕树生又道:“若有事可差人来县衙寻我。”
刘湛笑着点头,他知道吕树生打从心里当自己是小弟弟总觉得放心不下。
赵千户哪能想到新上任的吕县令既然对刘湛如此信任,他听闻此刘氏子与山上的云中书院有所关系,而吕县令师出云中书院,赵千户一时惊疑不定,但是他心里却越发的不忿,要论靠山他也是有靠山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今日他定要给刘湛难堪。
吕树生一走,赵千户便大手一挥让所有士兵散了,他朝刘湛挑衅似的重重一哼,招呼也不打扭头就走。
“这人当真无礼!”曹壮气得要过去揍人,刘湛抬手拦了拦。
“跳梁小丑罢了跟他置什么气。”刘湛完全无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回到县兵营衙门,宋凤林正带着张小满和闻青山查看卷宗。
“今日点兵不顺利吧?”宋凤林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翻看卷宗。
刘湛笑。“跟通天关一开始时的情况一样。”
宋凤林挑眉。“刘县尉打算再来一次营内大比筛选老弱残兵?”
刘湛坐到他对面。“今时不同往日不必这么麻烦,我已让曹壮等人去张罗征兵一事,还得劳烦宋先生拟一份名单把四十岁以上的士兵除名。”
如今刘湛在武源县大权在握何须看那些小虾小鱼的脸色。
三日后除名的名单一出立即让县兵营炸了营,赵千户趁机怂恿老兵作乱带领老兵举事围了县兵营衙门,赵千户来势汹汹也成竹在胸,心想要借此事搬倒刘湛好让上头的大人们看到这小子是个混头草包!
怎想县兵营衙门也是早有准备,刘湛从通天关上调来一百个亲兵,这些亲兵全部身穿皮甲手持□□,个个身高都在七尺以上,目露凶光满面刚毅,光是那气势就震住了外强中干的老弱残兵们。
“退什么退!我们有几百人还怕这几个愣头青!都给老子上!活捉刘湛!”赵千户的亲兵们在后面驱赶,一时老兵都成了夹心饼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身穿石青色八品县尉官服的刘湛从衙门里淡定走上前来。
刘湛出现人群反而安静下来了,先前叫嚣着要活捉刘湛的人一时都哑了声。
这个时代官老爷有着天然的威势,就刘湛这身八品浊官的官服穿在身上,谁又敢碰他一根毫毛?
刘湛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而后负手而立沉着稳重得不像只有十八岁。
“燕人犯我大楚国境,苍霞平原战事迭起,我等将士为天子守国门,他日奉旨上战场当义不容辞,如今我们营中大部分士兵年龄老迈,按大楚律例当以除名,今日同意退役者,可当场领取粮饷卸甲归田,本大人一分也不克扣你们。”
刘湛话落老兵们顿时议论纷纷,赵千户怂恿他们无非就是拿着粮饷说事,如今新县尉承诺可以当场结清粮饷还不克扣,要知道往日十分粮饷他们只得三分,营中粮饷一季一发,上季的粮饷还没有发放,若是能一次性领两季粮饷还不会被克扣,士兵把小算盘一打,当即就有老弱残兵跪下认错。
“愿意现在就结清粮饷退役的人可去库房,那里自有人给你们发放。”刘湛的话像有极大的魔力,先是几个人走了,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最后只剩下十来号人看着赵千户不知如何是好。
赵千户的脸色黑如锅底。
刘湛抱手嗤笑。“我当你是有多大的能耐,原来身边就这十来个亲兵么?”
此时赵千户已经萌生了退意,想着刘湛一个黄毛小子定不能拿他怎么办,于是装傻道。“刘大人,下官只是一时糊涂,下官这就下去领罚。”
赵千户打的好算盘,想自己罚自己几军棍了事,摆明了就是欺负刘湛年纪小拿捏不住他。
怎想下一刻刘湛抬了抬手,他手下的百号亲兵立即以猛虎出栏之势扑向他们。
赵千户被郭东虎咔嚓一声扭断了手臂死死地压在地上,他此时才是真的知道怕了。
“刘大人饶命!刘大人饶命!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今后定为刘大人马首是瞻!”赵千户吃了几嘴泥也顾不上了只一个劲的求饶。
刘湛冷笑。“赵千户造反罪不可赦当场戮首!尸体悬于营外公示十日,其余从犯打入死牢。”
“不!不!!”赵千户整个惊慌失措。“你不能杀我,我姐夫是岑州衙门主簿,我外家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