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疏离的冷艳,那光芒耀眼夺目的让人无法移开眼。
蓦地,夏月白觉得有些目眩,因那陌生的盔甲在眼里绽放出动人而熟悉的璀璨,这莫名其妙地熟悉感,令她刹那的窒息,在那一阵翻天覆地般不可抑制的强大眩晕中,夏月白扶着玻璃柜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指尖,紧扣在冰冷的玻璃表面,却像握住一把沸腾的火。
目光,不受控制地被什么吸附在某一点上,眼前却除了一片苍白,没有任何光影。
虚脱,来势汹汹。
“真可惜,只有一个衣冠冢。”夏华天不知何时走到身旁,不无惋惜的长叹一声。
猛然,被禁锢着的血ye又开始随着呼吸迟缓地流淌开来,身体在一波滚烫的刺激下重新恢复了知觉。
骇然,无法开口,怔在当下。
没有发现夏月白的异样,夏华天靠近玻璃柜,推了推眼镜,说道:“从帝王谷发掘出来的时候,墓xue保存地完好无损,说明没有遭到盗墓贼的洗劫,可是黄金棺里只有这件盔甲,却没有法老的木乃伊。不仅如此,这位法老的陵墓里还有许多未解的谜团,着实让各国的考古学家们头痛了一把。”
衣冠冢在古埃及的帝王墓葬里并不多见,在执拗地相信灵魂可以轮回重生的古埃及人眼里,灵魂苏醒时如果没有完好无损的身体,复活后的灵魂就将无处可去。
所以,保存逝者的身体和处理尸体的方法,成就了古埃及人最伟大的一项发明……木乃伊。
可是,这座庞大的法老墓中没有发现木乃伊,的确令考古学家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这件做工Jing良的属于法老王的黄金盔甲,绝对算得上埃及现存的几件古代盔甲中,年代最为久远的一件绝世孤品。
蜂鸣声在耳膜里不知疲倦的响着,干扰了夏月白的思绪,迟钝地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指尖在玻璃表面极缓地滑动。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眼花了……黄金棺里那件奢华Jing美的盔甲,在移动的指尖下掠过一抹亮,明艳的光芒,Jing致的闪耀。
那抹灿亮,在她的指尖脱离玻璃柜的刹那,也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夏月白再一次陷入了半醒半晕的失神状态。
借着射灯强烈的光芒,清楚地看见一些痕迹从胸甲一路错落延伸到腰侧,这些深浅不同长短不一的伤痕,似乎都是由利器造成的。
刀光剑影撕裂了残破天际,沙尘血雨笼罩的战场,震耳欲聋的怒吼厮杀,波澜壮阔的漫天硝烟,海天颠倒吞噬的城垣……那片混沌的昏黄暗日下,一道凛然的金,刺破了迷蒙翻卷的风沙,一瞬间扎根在夏月白空洞而困惑的眼底。
一人一骑,一身金甲,宛如一卷赤金的火焰猎猎燃烧于风中。
沙漠里的风,卷着尘土在密密麻麻晃动的黑色身影间肆虐,翻卷,织出一片混乱中带着浓重苍凉的迷雾……周遭一片硝烟与腥风蒸腾的杀戳场面,混乱不堪,动荡不安。
而那凌驾于马上的身影,用那双躲藏在飞扬发丝后的眼睛,静静地凝望着一切,如同站在纱帘后欣赏一场绚烂烟花……不动声色,漫不经心,无动于衷。
手心爬满了汗,尽管博物馆里空调的冷气很足,夏月白却如同置身于阳光直射的沙漠中,烤得她口干舌燥。
混乱的不仅是目光,还有节奏狂乱的心跳。
“月白。”
身体在不知不觉的僵硬,从头到脚,从眼神到呼吸。
“月白,怎么了?”
夏华天关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夏月白猛地一怔,微微迟滞地摇头,张口,却听见口中发出的声音令她自己都觉得陌生而低哑。“没、没事。”
夏华天紧张地盯着她的脸来来回回看了一遍,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搂住夏月白的肩,不放心的问:“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不舒服吗?”
“哭?”
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塞到她手里,皱眉看着脸色过于苍白的女儿。“到底怎么了,你别吓老爸。”
抬手摸上脸颊,果然摸到了眼泪,在冰冷麻木的脸上蜿蜒而行,愕然。“我没事,真的没事。”笑了笑,知道这个笑容很无力。“都怪这个灯太刺眼了,配上这么一大堆金子做的东西,眼睛受不了。”
“真的吗?”怀疑,觉得夏月白的脸色白得不太自然。
点头,抽出张纸胡乱擦了擦脸。“真的,没事。眼睛不舒服当然会流眼泪,瞧你大惊小怪的。”
皱眉,尽管仍然有些不放心,还是点了点头。“我看这灯还好啊,没你说的那么亮。叫你不要天天对着电脑,眼睛要好好保护,你都不听话。”
“知道了。”无奈地笑,偏开脸,让视线避开那副黄金棺。
“月白,你早点走吧,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趁现在还没下雨赶快回家。”
“嗯,那我先走了,你晚上早点休息。”
笑着点头,扶正眼镜。“好,晚上锁好门。”
“知道。”没有犹豫,转身,刚迈步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