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图萨西塔,放我下来,别闹了。”
“去洗澡,然后吃饭。”
“你先穿上衣服!”扭头看了一眼半挂床边的毛毯,目光又落回她赤|裸的肩膀,几道纤细却清晰的伤痕爬在她光滑的肤上,心尖被这些伤痕刺得一阵微痛。
“洗澡穿什么衣服?”
“你就这样走到浴室,光着?”惊诧,视线从她勾起的嘴角移到她同样弯成一道月牙的双眼,没在她溢满快乐的眸底发现一丁点的羞怯。
“外面没人。”走到门口,转身用背顶开沉重厚实的木门,手掌移到夏月白的脑后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肩,小心护着她从门里走出。
果不其然,殿内没有一个人。
夏月白长嘘一口气,如果让侍女撞见她们现在的模样,估计她会一头钻进某个地缝,或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不出门。
“月白。”
“嗯?”
侧眸,她看着她,目光里浅笑轻扬。“早安。”
愣了愣,随即脸上漾起一抹恬淡的笑,迷蒙了墨色氤氲的眼。“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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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没有停止联盟?”错愕,阿娜希迦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蒙巴萨居然枉顾她的要求,继续与巴比lun联合大军朝埃及而来。
塞布隆点头,十分有把握地答道:“我在哈图莎的亲信传来了密报,绝对不会错。公主,王这次出兵六十万,加上红海对岸耶布安手上的十万人,七十万大军逼临红海港,我担心埃及安排在红海那边的军力很难挡住两国联军。”
“六十万赫梯大军,几乎动用了我们赫梯三分之二以上的兵力,简直就是倾巢出动。看来这一战,王兄是势在必得了。”紧皱眉头,这一战不仅对赫梯和巴比lun很重要,对于埃及而言更是相当重要,牵动了这座沙漠之国生死存亡的命脉。
“公主,眼下看来,可能要您亲自去一趟红海,如果能说服赫梯收兵,当然最好。如果说服不了,只能……”敛眼,他看了阿娜希迦一眼,没在说下去。
挑眉,在桌边坐下,望着这个身形犹如铁塔般魁梧高大,个性亦如铁塔般沉默稳健的年轻将军,她笑了笑,叹息。“你想让我杀帅夺兵,是不是?”
单膝跪下。“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塞布隆?”
“公主想保护埃及,只能这样做。”
“我为什么要保护埃及,我是赫梯公主,你糊涂了吗?”
“塞布隆可能是糊涂了,但塞布隆并不是瞎子。公主有机会在帝王谷里杀掉夏月白,却没有动手。而法老王不仅没有杀您,还放了我任我自由出入埃及王宫,这其中一定藏着很大的隐情。”
“叛国是死罪。” 安静的语气掩饰不了眼底微微地局促,她别过头,故作冷静地开口。
眼神轻轻一闪,抬起头,他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不介意在死一次。”
“我能救你一次,不一定能救你第二次。”她笑着扫了他一眼,而他干净透彻的眸子,不带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眉梢轻动,塞布隆一言不发地笑了笑。
注视着他微笑时脸颊上那道会微微皱起的疤痕,阿娜希迦沉默着,不动声色地望着这忠诚的年轻将军,她从不怀疑他的忠诚,就如他从未质疑过她的任何决定。“万不得已才能动手,知道吗?”
眼神轻闪,笑着颔首。“是。”
“应该去和那傻女孩告别了。”收起灼灼冷峻的目光,她将视线悄无声息地移向窗外,轻声地低喃了一句话,有丝自言自语般的无奈。
塞布隆没有应声,他知道阿娜希迦是在与她自己说话,与那个隐藏在赫梯公主的躯壳里拥有了奇异力量的另一个灵魂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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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退了所有侍女,图萨西塔靠在窗台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安静有序地退出房间,沉默。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时,阿娜希迦的嘴角带着那一抹醉人心神的冷傲,迈着仪态万千的步子慢慢地走向房子中间的长桌,那其实就是一张巨大的立体地图……蜿蜒千里的尼罗河,珍珠般散落河畔的城池,广袤无垠的沙漠,包括蔚蓝的地中海与狭长如剑的红海都一应俱全,照按实际比例缩减后,在由技术Jing湛的工匠打造出来的沙漠帝国的缩小版图。
Jing美,直观,一目了然。
“你的联盟妙计,给埃及惹来了一个□□烦。”若有所思地目光,来自从窗边直起身朝长桌走来的法老王,她淡淡的开口,一如既往淡然到冷漠的声音,听不出更不多的情绪。
低下头,看着地图上红海的方向,冷笑。“你知不知道,巴比lun王提议联盟的约书在蒙巴萨的桌上放了多久?巴比lun早就铁了心要与赫梯结盟,甚至嫁了二个公主给他。”
“嫁多少公主有用吗?联盟与否,蒙巴萨只听了你一个人的话。”步履轻缓,正如她不轻不重的声音。
“我们都高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