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看着她。
她也正看着我,眼里润着的水光又像是蒙着一层雾。
我心跳不受控制地再次加速,脸也已自己可以感受到的温度上升,但出口却是拒绝,“不给咬了。”
邹云端眨眨眼睛,好似没消化我说的话。
我把她的手臂捏着,然后给她塞进被子里,“好好睡觉。”
我重新坐下来,微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气。
我……嗯,咳咳咳,我当然是还挺想再被她“咬”一下的,但在她这种迷糊的情况下,我要是同意了,那就显得我很不尊重她。
而且……又只是把我的唇当成果冻了。
邹云端又再次闭上眼睛了,睫毛安静的铺在眼下。
看吧。
这种情况下我要怎么答应呢?
当然了,如果是她清醒的状态下我也会拒绝的。
跟她关系亲近,我可以接受,但不能接受这么亲昵的行为。
以前年少,觉得好朋友间就算亲一亲也没关系,但现在不行了,只有情侣才可以。
我甩甩头,曲着腿,抱着膝盖。
反正呢,我是不会再答应这样的要求了。
上次是猝不及防,而这次她既然先开口说了,那我也可以拒绝。
拒绝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邹云端的平静的睡颜。
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下巴。
又看见她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估计是渴了?
我来过她这里几次,我想了想,站起来,去给她烧了热水,然后兑成温水放在茶几上。
我犹豫着,看着她略干的嘴唇,要不要把她喊起来喝点水?
我轻声唤她,“邹云端。”
没醒。
算了吧。
她……现在渴着就渴着吧。
我站起来,回我自己的房里写了张纸条,又拿了保温杯和一瓶矿泉水过来。
保温杯里装好热水,我把它和纸条都放桌上。
纸条上写着保温杯里是热水,要是渴了可以跟矿泉水一起兑成温水再喝。
又过了一会儿,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明天早上还得早起出发去游乐场,我给她掖了掖被子,还好她这里的沙发够大够长,她这样睡着应该也不会不舒服。
我看着她这模样有点失神,我喉咙动了动,缓缓弯下腰,在我的嘴唇离她额头只有几厘米的时候,我又慢慢站直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不能在她不清醒的时候接受她说的“想要咬你”,我又何尝能够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亲她的额头呢?
这种乘人之危的行为我也还是做不到。
我抿唇笑了一下,轻声说句“晚安”,最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她的房间。
我这一晚上想了很多,后来睡过去后做了个梦。
梦见邹云端朝我笑,她喊我:“学姐!”是我熟悉的带着雀跃的声音。
接着又听见她笑嘻嘻地说:“你要不要听笑话啊?我讲给你听。”
梦里的我低头笑个不停,“好啊。”
后来在刚邹云端开口给我讲笑话的时候,我醒了过来。
闹钟响了。
我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脑袋,伸了个懒腰才开始穿衣服。
收拾完一切,时间比我本来计划的还要早一些。
我挎上包出了门,在邹云端门口站定。
我走的时候也没关灯,怕她醒来的时候入眼的都是黑暗。
现在光依旧从门缝里透了出来,只是因为已经是清晨了,没有晚上明显。
她醒过来了吗?
她醒过来后又会想起昨晚的事情吗?
我手捏着衣服,等到听见其他门户开门的声音,我才转过身往外走。
昨晚能有什么事情呢?
不过是邹云端再喝多了以后又想要吃果冻了而已。
看来我回头得在家里备着一些,以防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情况的话,我就把果冻拿出来给她。
哈哈哈哈哈哈。
我内心尬笑了几声后就陷入了无边的悲伤。
要怎么办呢?
我发现自己心态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曾经觉得她跟别人有没有在一起我都觉得没关系,反正我只是喜欢她就好了,但昨晚看着邹云端安静的模样,我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
怎么可能不想要跟她在一起呢?
曾经只是因为害怕罢了。
怕的不是她知道了,而是怕她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或者……是更加干脆的拒绝我和远离我。
我实在没有什么信心,因为我自己本身也经历过同性间的感情,所以我自己觉得同性或者异性都没什么关系,但……邹云端不一定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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