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羞不羞耻?”
“哈,你好意思说我羞耻。”
我被气乐了,我自知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脑回路,但我这一次还真非常不能接受。她凭什么对我喜欢的人指手画脚恶意相向?
她交了那么多令人恶心的男朋友,我有挑在明面上来说吗?我知道她关心我,但我希望她能看在我真的跟在乎张绵阳的份上,多少顾及一下我的面子。
席湘静默不语,我也不由噤了声,我似乎每次都能把话说死。良久,席湘克制的声音才通过电波传到我的耳边,“孟谖,正因为我交过的男友比你相过的亲多,所以,我有资格提醒你,叫你别执迷不悟,吊死在他那一棵白桦树下。呵,你觉得我应该羞耻,我要不是为了……”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换成了一个男声,特别磁性,或者说是钝厚,我听见那个人说:“你在干什么?我有叫你随便和别人通电话吗?我要你每天做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当即对着电话撕心裂肺地吼:“她也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就按着你的意愿而生活,你包养她,她跟你就是情人关系而已,她也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别以为你们建立了那种关系,她的人生就跟你彻彻底底地绑在一块儿了,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b数吗?她根本不会喜欢你,和你在一起,那也不过是她觉得你们两个都是可怜的天涯沦落人,正好可以凑着过过日子,你可别痴心妄想了,真以为她和你在一起有那么些时间了,你们就真的成一对了,也没见你们上民政局把那两个红本本拿了呀!”
我隐约听见席湘小声的哭泣,“你也别嚎嗓了,你要是当初坚持你的真爱,赌上董存瑞炸碉堡一样的决心,你这会子就不会是这副鬼样子,起码你还是个干干净净的人。”
“你这是在嫌弃我脏么,今天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不坦诚相待,我还觉得对不起咱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情谊了。你敢发誓说你当年在我和闻令之间没有作妖吗?要不是因为顾及着我们那点跟破船似的友谊,我早翻脸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眼红着我?咱俩谁跟谁呢,至于说得那么姐妹情深吗?是,我现在可不干净了,我脏得很,那你还来凑什么热闹?”
“呵,我可没这个闲工夫来凑你那破事儿的热闹。席湘,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先挑拨起这事儿的。”
我这人很容易头脑发热,要是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对我破口大骂,我死也吃不得一丁点儿的亏,非得骂回去不可,就算那人是我的好姐妹,就算到头来还是我低头认错。
“是,确实是我先挑拨起这事儿的。那孟谖,你敢不敢承认,你在我和闻令之间,到底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席湘咬牙切齿,可怕的摩擦声即使透过两个冰冷的接收器,依然让我打颤。
说实话,我也就冲着头脑一热神智不清的当口敢跟她正面扛上,如果换作平时清醒的时候,别说是对她吼一下,便是让我同她故意置气,我心里都是发慌的。
“所以,你这是要告诉我,你和闻令为什么要分手了吗?”我冷笑,尽管内心满是惴惴不安的劫后余生。天知道,我是有多么害怕捅破这层窗户纸。
我虽然嘴上怨恨着席湘甩了闻令,让我不相信爱情,但话又说回来,她们的事和我相不相信爱情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不然呢,你要我们两个继续搞在一起,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听别人的闲言碎语,然后给她最心爱的人盖一座安全屋?我没她那么伟大,敢跟家里人闹翻,敢拉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万劫不复。哟,你真当我不知道她跟她爸妈说她喜欢的人是谁啊?你既然也喜欢她,你就跟她在一起啊,让她拿我挡箭算什么?”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闭了闭眼,疲惫到了极致。其实这事儿,我也是才刚刚知道,还是闻令亲口对我说的。
可我能对席湘说我这些年都不知道吗?我不能的,因为席湘她不会相信我,她只相信她受到的苦难皆是拜我所赐。
她的家庭因素本来就使她的人生坎坷崎岖,我曾经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席湘,我会不会疯掉。而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会疯掉。因为席湘承受的流言蜚语,在我看来,是能击垮我信念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对于席湘,又像是激进她努力活出个人样的成长激素。
“呵,我也很庆幸我早就知道了,我当年就纳闷呢,她跟家里人翻脸后,她爸妈居然没有找我来兴师问罪!我起初还真以为她爱我爱得深沉,后来才明白,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对不起。”
我想,这一声对不起,理应不是我欠她的,但歉意的本能仍是驱使着我向她低头。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过去的事情了,我这个人,看得很开的。但你要问我后不后悔,我铁定会告诉你,我后悔死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特别在意的人,一个阳奉Yin违地爱我,一个肯定还在无时无刻地可怜我吧。孟谖,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拿着所谓的爱来可怜我。可是你们两人,居然全占了。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