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扮作商队四处打探消息。
酒楼中一人说道“快把你家那个前朝皇帝的御赐字画烧了吧,如今这儿都是周国的天下了,再说拓跋锦隆都死了,你还摆着他祖宗给你的那幅画做什么呀,也不怕被人说你涉嫌谋反。”
“皇上虽然死了,可老夫毕竟是个战蝾国人,周国不过是侵我国土的土匪,老夫祖上承蒙皇室厚爱,世代效忠拓跋家,可如今竟然做了这亡国奴。真是老天无眼,皇上爱民如子,可如今竟然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枉我身为臣子,却不能为国分忧……”
“你不过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连皇宫都没进去过,还说什么为国分忧呢,我看你就别悲天悯人了。就算你有心继续为拓跋家效力,可如今皇上都死了,真真的复国无望了。”
同桌的另一人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啊,这皇上说死就死了,想不到风光了几百年的拓跋家就这么绝后了。”
“我看未必,当初慕容皇后不是已经怀有身孕,按时间来算,那皇子也该出生了,若是个男孩,那拓跋家不就后继有人了。”
“如今皇后不知所踪,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我看凶多吉少,都知道慕容皇后是周国的公主,若是皇后没死,那应该回周国才对啊,可如今音信全无,我看八成是不在人世了!”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好不热闹。
拓跋瑾萱不禁笑了笑。
“老板,他们说找到了皇上的尸体,可你不是活生生的在这儿呢嘛。”说话的人叫做连均昊,打小就跟着罗遮天,也是罗遮天的心腹。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他们都是叫拓跋瑾萱老板。
拓跋瑾萱说道“我有一位孪生妹妹,与我面相无异,当日宫中沦陷的时候她穿着我的衣服引开了敌人。”
另一个又说“我好像听人说过,长公主殿下是皇上的胞妹,与皇上长得一模一样。长公主为了顾全大局不惜牺牲性命,倒也不失为巾帼英雄了。”
“可慕容皇后……”
拓跋瑾萱笑道“皇后很好,如今皇儿已经三个月大了。”想起慕容伶霜母子,拓跋瑾萱脸上更是挂满了幸福,只是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他们。
当日叛国投降了敌人的镇南王如今管理着周国所占的部分,府邸在昔日的战蝾国都城,依旧保留着王爷的封号。外界传闻某日镇南王府上来了刺客,砍掉了镇南王一只手臂,有人猜测那两名刺客是昔日的战蝾国旧臣,是来为拓跋家报仇的。镇南王虽说上了年纪,可功夫却是不弱,昔日旧臣能与镇南王匹敌的并不多,所以众人都猜测那刺客是秦北。
当日打开城门放弃抵抗的信阳侯对于周国来说也是立了大功,周国也是委以重任,手中仍然是大权在握。
这周国分割走的战蝾国地界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百姓生活的倒也安定。
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兵马浩浩汤汤的从拓跋瑾萱身前走过,拓跋瑾萱压低了头上的斗笠,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当日替自己挡住追兵的秦北。
拓跋瑾萱对一旁的连均昊说道“你去打听打听,这人如今任何职位。”
不一会儿连均昊回来说道“老板,这人叫秦北,听闻是祖父曾在周国为官,后因被人陷害,父亲逃到了战蝾国。这秦北曾是武状元,还做过宫中的御林军统领,皇宫沦陷之日秦北曾奋力抵抗,后来不知为何投降了周国。周国皇帝爱才,见其身手不凡,又善于领兵,且秦北归降态度诚恳,祖上又是周国人,于是周国皇上就封他做了西蝾州刺史。”
“西蝾州?”拓跋瑾萱握着手中的缰绳,看向秦北走过的方向。
连均昊说道“周国将他们得到的战蝾国国土划分为两部分,分别为东西蝾州,而后又具体的划分为各个郡县。东蝾州的兵力主要分为两股,一个是昔日投敌的镇南王,还有一个就是京城沦陷之时打开城门的信阳侯。西蝾州就是这个秦北掌权了。”
“这么说秦北手中的权力倒是不小了。”拓跋瑾萱握了握拳头,想不到秦北竟然做了敌国的将领。
“镇南王和信阳侯都是昔日战蝾国旧臣,如今手中又保留着昔日的兵权,周国皇帝当然不放心了,我听闻周国皇帝正有意逐渐消减镇南王和信阳侯手中的兵权。而秦北手中的兵权也并非是完全自己说了算,他和另一个被调来的周国王爷各掌一印,要在文书上同时盖上两个印才可以出兵。也就是说秦北这刺史看着位高权重,其实也不过是那周国王爷的副手而已。”
夜里秦北见院中闪过一个黑影,提着剑追了上去,“什么人!”兵器碰撞在一起,拓跋瑾萱的虎口有些发麻,想不到这家伙手上力道还是这么重。
拓跋瑾萱摘下面具“秦将军,好久不见啊!”
秦北脱口而出“长公主!”秦北这悬了一年的心终于落下了,知道你还活着,我也就放心了。
拓跋瑾萱笑道“秦将军认错人了,朕是拓跋锦隆,并非胞妹拓跋瑾萱。”
秦北自然是不相信对方的话,“可微臣知道,皇上的尸体已经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