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现在由考官出题:作为倜夜的爱人——注意审题,是爱人,是你心爱的人。现在你发现倜夜府上养着十来个美貌的侍人,请问你该怎么做?”
凌危云听完题,脸上出现了一瞬的空白,犹如一个平日从不认真学习,到了考试只能对着试卷一筹莫展的差生。
从来没当过差生的凌危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半晌,差生试图向考官求助:“能再多给点信息吗?”
题干信息量太少了吧。
倜夜不悦地看他一眼,道:“这道题刚才出现过的吧,都已经给过解题思路了,还不会解吗?”
凌危云觉得自己的脑门上应该出现了一个相当清晰的问号。
因为倜夜十分恨铁不成钢地提供了一条解题思路:“云夜山上的时候,也有许多倜夜的追求者,作为道侣,你的解决方式是将人留下来,做了他的一个贴身侍从,那作为爱人呢,你应该要怎么做?”
凌危云一愣,顺着倜夜的话,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当初他与倜夜结为道侣,在云夜山定居,不久这个消息广泛传了出去,陆续就有人奔上山来,要向倜夜讨一个说法。在此之前,凌危云也没有料到倜夜的桃花如此丰富,而且其中大部分都表示曾与倜夜有过一段美好时光,凌危云觉得,他虽然是倜夜的道侣,但也并不觉得自己就应该各方面独占倜夜,遏制他的本性,阻碍他追求自己的心中所爱,于是在倜夜急匆匆地找到自己,想要解释的时候,凌危云告诉他,云夜山地广人稀,灵气充沛,倒也不嫌多上一个修炼的伙伴,如果对方愿意,倒也可以留下来。
他是真心建议,倜夜也采纳了,果然留下了其中一个,而之后倜夜就似乎从中得到了乐趣,又开始外出浪迹,并且频繁地带人回来,还每次都要领来给凌危云看看,说要凌危云的意见。
凌危云当然是没什么意见,只是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个,后来来来去去许多人,却也没有什么人留下来了。
凌危云想了想过去一百年里在云夜山发生的事,又想了想刚才倜夜的解释,在那两百年里,倜夜其实一直是在找自己,并没有和他人勾勾搭搭,倜夜的态度其实是很明显的了。
将两条联系起来,凌危云觉得自己一瞬间福至心灵,恍然大悟,有了解题思路。
凌危云整理好思路,谨慎地措辞,作答道:“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该建议你把人留下来,当你的仙使的。”
倜夜挑挑眉,没发表意见,示意他继续。
没意见就是好兆头,凌危云受到鼓励,继续道:“你刚刚说,那两百年里你都在寻找我的踪迹,并非真心同他们纠缠不清,自然也就谈不上与他们有什么情谊,既然如此,那我提议将人留下,就是我自作主张,一厢情愿了,还以为你可能会想要与他们呆在一处。”
倜夜眉毛挑得更高了,似乎是完全料不到,凌危云竟然会超常发挥,说出这么正中他心底的一番话来。
凌危云道:“我这样提议,自然大大地误解了你,对你进行了不实的揣测,对你的仙格人品,都是一种伤害。”
难怪在听到他的建议之后,倜夜恼羞成怒,干脆真的把人留了下来,之后还一次次带人回来同他示威,对方这么明显的反抗和挑衅,而自己居然都没有领悟过来。
凌危云颇感愧疚,道:“我实在是不该这样误解你,令你伤心难过,所以这回,我当然应该要考虑到你的想法,这些侍从你既然都没有兴趣,自然不该留在府上,败坏你的名誉,要把他们全部都轰走的。”
说完,凌危云眼中满是期待地,望向倜夜:“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倜夜看着凌危云,神色一时非常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说他说得不对吧,这一串听下来,好像也非常有逻辑,有条理,甚至最后还推出了一个正确的答案。
但要说他说得对吧,倜夜又觉得哪哪都不太爽。
诚然,他的确是没有故意与他人厮混,也没想与那些人有什么牵连,凌危云也的确误解了他的心意,令他气恼不已,这些凌危云都没说错,甚至理得很清楚——但是,凌危云说了这么多,有多少是跟他本人的想法有关系的?
之前要将人留下,是因为凌危云觉得他想要。
现在要将人赶走,是因为凌危云觉得他不想要了。
从头到尾捋下来,凌危云没有一个念头,是因为觉得,倜夜你这样很过分,我生气了,所以我要把他们都赶走。
在凌危云心底,既不真正在乎倜夜与什么人纠缠,也不会为之产生情绪。
就像从前的时候,无论他与什么人传出流言,带多少人回去,凌危云永远都是一个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他从来没有——哪怕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与倜夜发过脾气。
正是意识到这一点后,倜夜突然之间,就从两人结为了道侣的美好生活中清醒了过来,终于认识到了凌危云压根儿一点都不爱他的事实。
倜夜豁然认知到这一点,可以说是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