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都快扫一个月山门了。”
“哈哈哈谁让你在他的早膳里下泻药啊,听说他跑了一天茅房。”
“谁让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大师兄下山去执行任务,师父又闭关,他就猴子充大王,整天耀武扬威的,我都快烦死了。”
“就是啊,我都开始想念大师兄了,大师兄虽然不屑跟我等废物为伍,但是也从来不会找废物的麻烦。”
“呜呜实话讲,我甚至开始想念被大师兄藐视,还有那种冷飕飕的感觉了……”
“大师兄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已经快承受不来……”
说话声在看到山门外跪着的人时戛然而止,几个少年两步跳下石阶,站到牌楼前,其中一名举着扫把,指向倜夜,道:“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啊?”
倜夜跪得直挺挺的,也没看他们,脏污的脸上有股很倔的神情,道:“我来拜师。”
那个少年哼了一声,轻蔑又不耐烦地道:“拜什么师,这哪里有师给你拜,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样子,我们道一宗是收乞丐的地儿吗?”
说着,就拿起了扫把开始赶人:“走走走,快走,别搁这儿挡路。”
倜夜被推攘得整个人晃了一下,却没有起身。
他一双眼睛瞪着对方,目光又凶又狠,小兽似的:“我又不拜你做师父,你凭什么赶我?”
那少年怒道:“你那什么眼神,我可是正儿八经拜了师父的道一宗弟子,你算什么东西我不能赶你,你在这跪着,把我们山门都跪脏了知不知道?”
倜夜闻言,更加恶狠狠地瞪着他,眼中都带着恨了似的,一副想往对方身上咬一口的样子。
轻狂少年受不得这样的挑衅,怒得举起扫帚,就要打人。
照这么下去,倜夜怕是要吃亏,凌危云皱皱眉,想出手帮一帮。
待要出手,却又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倜夜的幻境里,贸然出手,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
而且这些事情,恐怕都是已经发生过了的,他出不出手,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堪堪停住,先静观其变再说。
就在那少年拎着扫帚,要抽倜夜的背的时候,那扫把却突然从他手里脱手,落在了地上。
少年一惊,扭头回身:“是谁!谁在捣鬼!?”
“是我。”
一把清冷嗓音从几人上方传来,随着话声,一袭白影从树影重叠的上空飘落下来,仿佛一朵云,轻盈落在地面上。
那刚才还狂妄的少年见到此人,脸色立即一变,变得十分恭敬,大声喊:“大师兄!”
另几个少年也齐齐地喊:“大师兄,你回来了!”
而凌危云见到来人,只觉心神一震,瞳孔一瞬张大了:这个人……同他长得一模一样。
虽说比他稍显年轻一些,也不似他满头银发,但的的确确就是他的模样。
凌危云心念电转间,蓦地反应过来,这帮少年都喊这人作大师兄,而倜夜也说过,曾经在人界的时候,他们二人曾为师兄弟关系。
倜夜也唤过他大师兄,但是倜夜一向不大正经,凌危云曾经还一度怀疑过,倜夜是不是随口说来诓他的。
没想到却是真的。
那这道一宗,想来也就是他曾经在人界时待过的宗门了。
这一头凌危云兀自心chao起伏,另一头的“凌危云”身着白衣,神色平静,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淡,看向那个少年:“仇欢,你刚才在做什么?”
那被叫做仇欢的少年一僵,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凌危云看着他,那眼中分明没什么情绪,却让被注视的人渐渐额冒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仇欢腿都开始软了的时候,凌危云终于开口,道:“凡道一宗弟子,不得主动向无术之人动手,回去向掌教领罚吧。”
仇欢脸一垮,但见大师兄面容,却不敢说个不字,只往倜夜处狠狠瞪了一眼,不甘心道:“大师兄,这人不知好歹,扬言要来此拜师,已经不间断来了一个月了,我等实在不堪其扰。”
凌危云一顿,才想起来此处还有别人似的,往倜夜的方向看过去。
少年站在不远处,身上破破烂烂的,脸上却一副又倔又拧的模样,还有点凶,拿一双兽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凌危云道:“你想拜师?”
倜夜毫不犹豫地点头:“对。”
又盯着凌危云,突然问:“你看起来也很厉害,我能拜你吗?”
这话问得莽撞突兀,仇欢瞪大眼睛,看起来又要发怒。
凌危云抬一抬手,止住仇欢,冷淡地对少年道:“我不收徒。”
倜夜嘴一撇,冷哼一声,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他早就知道这些修道的也是趋炎附势,非钱非权不要,和山下那些人没有半点区别。
却又听得对方继续道:“下月宗门会召开专门的弟子遴选大赛,到时你可以来。”
少年一愣。
凌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