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退吧,也好给家里减轻负担’,于是她退学了;她走上社会,老板告诉她‘我们一天轮班工作十二小时,每小时工资八块’,她想‘也该如此,谁让我没有学历?’,于是她拿着最低的薪水干着最累的活。
“她交到错误的男友,会贬低自己,让这个男人的形象‘高大’起来;她未婚先孕,只会哀叹这就是自己的命,默默地生下来,和孩子一起挣扎在贫困线上,让孩子的命运和她大差不离——她妥协,接受,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正当权益,或者通过法律履行自己的正当权利。”
梅拉顿了顿,继续道:“而一个这样的女孩走进办公室,说出一个不属于她、她也完全没有概念的词,我只能认为有人在背后教唆她,这个人最大可能就是会,不是吗?”
“我只会觉得这改变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弗兰克耸肩道。
“那要看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梅拉并起双手,说,“我们坦诚公布吧,弗兰克先生。
“我们都知道州正府现在正在忙什么,在这个当口会找来这个无辜的女孩,提出这种荒谬的提议,我只能认为你是别有用心。如果会不能坦诚告诉我这份用心的好坏,恐怕我接不下这个委托。
“律师最头疼的态度就是当本人的隐瞒。”
弗兰克沉默片刻,承认道:“会说的没错。”
他拧起眉,冷冷地说:“我是贝尔克的侄子。”
梅拉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继续说:“我的叔叔在众目睽睽下被炸成碎片,我想,我多少有资格从这个地方索取一些东西。”
“所以你是在公报私仇?”她问。
弗兰克把手放在桌子上,靠近桌沿,道:“梅拉小姐,会之前因为案件被宗教势力打压过,不是吗?看看他们这些所谓的信徒在B州干了些什么本,到处都是sao乱和屠戮,在毒品法通过之前,杜曼会放手让州正府好好面对这个问题吗?他在搅乱局势,威胁我们。”
梅拉沉默不言。
“还有,会真的认为毒品在B州大行其道会有什么好结果吗?”弗兰克又道,“我以为你是个正直的人,我也以为会会抓住这个机会报仇,看来是我看错人了。”
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当他已经拉开门时,听见背后的梅拉道:“等等。”
他转过头,看见梅拉站起来。
她扶扶眼镜,不服气地道:“我平时不会那么容易中激将法。”
弗兰克向她露出微笑:“当然。因为这不是激将法,这是我们马上要做的事。”
编辑,上传,发布。
窝在沙发上的詹姆斯伸直双臂,打了个哈欠,并伸直两条长腿。
“终于搞定了。”他睁着一宿未闭上的双眼,眼球里全是红血丝,“我去冲澡。”
屏幕上是罗比的故本和她被打了马赛克的照片。
文案是雷昂编辑的,詹姆斯看也没看就全部复制粘贴上去,毕竟他对雷昂写稿的能力很有信心。
他冲澡,换睡衣,刷牙,吃饭,喝肥宅快乐水,做一会有氧运动,玩游戏玩到午后一点,再看论坛,帖子下面已经山崩地裂,伴随着水军的努力,雪片一样的楼层将帖子一路顶成“爆红”,“Jing品”。
只是“热搜”依旧被那些宗教狂热分子占据着。
詹姆斯简单地翻了翻回复:
“堕胎法?说这些话的人是疯了吧,其心可诛。”
“看着这张帖子,我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冷,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这个社会还能不能好了,我们这些受Jing卵要怎样活着你们才满意?”
“差点忘了(狗头)”
“迟了,不带狗头一律打死,友军厚葬,敌军凌迟”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广告:XXXXX”
“名帖收藏”
“火钳刘明”
“楼主注意人身安全”
“晚了,按下发布的那一刻,我们在天上的父已经让楼主凉透了”
……
“我就知道。”詹姆斯自言自语。
他对雷昂所有的信心,都来自于雷昂知道怎么戳到“痛点”并且敢于去戳,作为半个媒体人,他很清楚这份品质的重要性。
显然,B州这个等于被杜曼家族占尽发言权的未开发之地,还没有被这种舆论爆炸的恐怖支配过。
他浏览帖子下真的留言,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自言自语:“这反应我可没想到,你们是在故意激怒老板吗?也行,说不定他就在监狱里直接鼓动犯人了,只要有机会和被惹得够生气,他应该干得出来。”
但这不是重头戏,远远不是。
一旦罗杰将《堕胎法提案》正式在议会上提出,再配合梅拉将B州法务向法庭起诉,詹姆斯已经可以想象那时的美妙局面。
“可惜我已经从短博客离职了。”
这个最喜欢看天下大乱的程序员遗憾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