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说:“这支队伍,只有我们这几个人。”
言下之意, 一旦狼人也离开,整支队伍只剩下来一个人。
不,那时候也不存在什么队伍了,他们的战斗即将画上句号,再也不会有什么“都市传说”。
“是啊, 可那已经不是我们的问题。”狼人扯了扯嘴角, 一掌拍向方向盘,“见鬼!我明明只是想……”
“怎么能死在这里……”他叹道, “我老婆还没签离婚协议呢……”
手机铃声响起, 他连忙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是露莎的号码。
他立刻接通:“怎么样了?”
那边传来露莎的声音, 很尖细,充满慌张的颤抖:“对不起, 雷昂!我耽误时间了。”
狼人心里“咯噔”了一声, 斜着眼睛看了看身后的雷昂和宾尼,马上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尽管知道看过来的两个人根本听不到话筒里的声音,他还是有些心虚。
“没关系。”他很快镇定下来,用很平常的态度道, “你们在哪儿?需不需要我接你们?”
“要。”露莎努力地说,“我们在森林公园,地火的车在这里熄火了,都怪我。你,你过来吧。”
“你没事吧?”狼人装傻道,“你的声音不对,没出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露莎刻意轻松地说,“还不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见你了。”
两个人假装如往常,互相口头戏弄,然后挂断电话。
露莎满头是汗,手心shi滑到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擦了擦眼睛,对兰瑟说:“我已经通知雷昂了,他很快会到森林公园。”
她的目光投向倒在地上,被捆着的血刃。
受伤震怒的特拉佛无法对她动手,将全部的怒火都释放到血刃的身上,血刃几乎被他活活打死。
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有一阵子,她闭口不言,只是听着特拉佛对血刃拳拳到rou的捶打声,皮鞋踹在脑袋上的声音,还有血刃强自忍耐的痛苦喘息,和后来难以掩饰的痛苦声。
渐渐地,她捂住耳朵,紧紧地闭上眼睛,企图逃避外界的声音。
当血刃被打倒,兰瑟扯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脑袋,强行让她睁开眼,看着血刃被打得如同一条吐着血的死狗的模样,特拉佛又趁机对她施尽各种甜言蜜语后,她还是又惊又怕地妥协。
在兰瑟看来,这是由于他们的“努力”,露莎终于交代了转移爱德森的幕后指挥者:
雷昂·莫顿。
但在血刃被拷打时,露莎紧闭眼睛,在恐慌中同样运转头脑,想出解决这个“绝境”方法。
她的身份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从小没有家人陪在身边,在各种寄养学校里辗转,纵然如此,她日常生活中遇到的最大危机可能就是考试或者宿舍有蟑螂。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遇到危险都会如同她一般:大脑仿佛分成两半,一半因害怕而紧缩,带着身体都在发抖,另一半却冷静理智,仿佛一个无情的旁观者,唠唠叨叨地分析着现状。
最后她做出一个决定:
她决定把一切推到雷昂·莫顿身上。
她和雷昂不熟,更不认识柯罗,她所熟悉的、想要保护的只有父亲的朋友们。
出卖同伴,出卖柯罗还是把雷昂甩出来当障眼法,三者权衡之下,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选择。
同伴是一定要保护的,柯罗在血刃和地火口中是很危险的家伙,相比之下,只有雷昂……
只有选择雷昂。
但,要让特拉佛相信,这非常考验她的演技。
露莎想象自己过去对特拉佛的感情,发现把那些美好的回忆捡回来很容易:
他们是在一个学校舞会上认识的,特拉佛自称自己是外校学生,被这所学校的女大学生吸引,过来联谊,当然如今看来这也可能是个欺骗她的谎言。
他照顾她比父亲对待女儿还要细心,露莎从不否认自己因为从小缺失家庭的关爱,对异性有本能地依赖,她无法拒绝外界给予的好意,不管谁对她好,她总想得寸进尺地黏上去。
然后她学会了逃课,和特拉佛一起出去,到处游山玩水,以前她也不是不能逃课,只是没有事情可做,除了课堂也没地方可以去。
后来,特拉佛来了,世界随之在她眼前清晰起来。
“I show you the world,Shining, Shimmering, Splendid……”
你就是这样被骗的——混蛋!
大脑的另一半,理智的那一半,冷冰冰地告诉她。
可恶,又想哭了。
同时,正在恐惧和害怕的一半情感,又让她涌出泪水。
可是这样的话……演戏不是变得很容易吗?
大脑的另一半又这么说。
“我知道了,”露莎捂着耳朵,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