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走过去,袖子却被奥斯卡一把拉住,对方的手劲之大甚至让他的肩膀倾斜了一下。
“怎么了?”
“别过去。”
两个人同时发声。
雷昂转头看了奥斯卡一眼,才发现他死死地瞪着前方的女人,额头连青筋都爆出来。
能让奥斯卡反应这么过激,又是女士……
雷昂想到一个可能,心中一惊:
哎?不会那么巧吧?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那名女士并没有发现他们,很快从道路上离开,从头到尾,奥斯卡都冷冷地瞪着她,雷昂毫不怀疑这目光里有杀意。
“走吧。”伊迪斯轻轻地说着,从背后推了他们一把,“看来我们离演讲大厅不远了。”
奥斯卡没有在意,而雷昂转过头,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
演讲大厅在一座教学楼里,楼外贴着一张大海报,主题是“生命:荣耀之泉”。
大厅里人满为患,三个人蹑手蹑脚地从后门进入,居然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演讲台。
一位年轻的女士站在讲台上,雷昂一眼便认出来,她是巴尔的照片上的女人,此时,她正对着学生们镇定自若,侃侃而谈:
“……同学们,我之前已经陈述过这个观点,在生活压力加剧,社会竞争日益激烈的现在,我们该怎么保证生命的尊严?是拒婚?是抗生?
“曾经有人说,宇宙的天则原本就是弱rou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人类社会也不例外,所以,我们应该让该活的活下来,让活不下来的自行死亡!即‘消灭贫穷的唯一办法就是从根本解决问题:先解决穷人,再谈进步’。
“按照他们的说法,我们应该让智力低下的人、残疾人、社会的弱者统统被淘汰,被安乐死,或者在Yin暗的角落里自生自灭…
“同学们,我认为这是非常荒谬的说法。首先,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站在‘弱者’的位置上。
“但是,换个思路想呢?如果我们可以决定基因和孩子的成长环境,我们便能重新规划未来,这就是我一直提倡的‘开放生育自由’……”
雷昂怎么想都觉得这个调调有些耳熟,这些言论好像在哪里听过,随后他想到了,是他和伊迪丝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在手机里放的一段音频,音频里的论点和杰西卡的演讲根本是“异工同曲”。
“霍克女士,”很快有一个男生举手,尖锐地提问,“我们都知道,您所谓的开放生育自由根本就是倡导女性给有钱人生孩子,我想请问难道我们这些普通人不配有后代吗?”
“为什么你想要有后代?”杰西卡反问,“请回答我,你的童年是怎样度过的?有没有那么一刻,你想成为有钱人家的孩子,你想过‘如果父母没把我生下来就好了’?如果你自己选择,你是愿意出生在豪门世家里,还是愿意长在普通家庭,过着低质量的生活?你有没有想过,世界上那么多人口,死个几十亿其实无关紧要?”
面对这些咄咄逼人的提问,男生的视线飘忽起来:“那些都是……”
“你们不敢说,没关系,我来帮你们说。”
她的表情堪称慈祥,环顾四周后,突然怒目圆睁,大声问道:“我想请问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在不能保证生命质量的情况下,追求生命的数量到底有何意义?!”
“!”
满场惊愕。
“看看X国的底层人民,矿工生下来的孩子依然是矿工,农民生出的孩子依然是农民,服务员、推销员……他们的孩子也根本无法摆脱自身阶级,只能延续上一辈的痛苦命运,越走境况越低。
“我们从来不曾消灭过阶级,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有人的地方,上下尊卑就是存在的,等级就是不能磨灭的。有人生来衣食无忧,有人生来苦劳如牛,这一切是为什么?是我们根本没有为下一代考虑过,我们根本没有筛查过基因优劣便服从了天性!
“同学们,我所谈的‘代孕合法’不是简单的‘代孕’,而是由女方决定jing子提供方是什么身份的‘代孕’,是便利于生存的孕育,是断绝贫穷的孕育,是拒绝婚姻的孕育。
“为了繁衍生命,我们需要小孩,为了独立和不被他人伤害,我们拒绝婚姻,为了让下一代不再受苦,我们犹豫到底该不该生育。这些既是矛盾,又是必然。
“‘自由孕育’将解决这些矛盾,让有能力的人负责繁衍,让女性为有能力的人生育。
“我今天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说服所有人,只是为了告诉一部分人: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为了能让下一代摆脱我们的命运!只要为他们选择一个更强大的父亲或者母亲!”
听众们明显躁动起来,很快,又有女生举手提问:“霍克女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只有豪门贵族的血脉可以延续下去,在lun/理和生命发展的影响会如何呢?”
“请问这位同学,你会为豪门生育吗?”杰西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