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看着他:“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五年了,我还是想走。”伊迪丝把锅放在灶台上,说话还是很慢,“那天我坐在沙发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离开奈塔恩,醒来正好看见你在电视上演讲。我告诉奥斯卡,我看好你。”
“等等,奥斯卡不能帮你吗?”雷昂问。
伊迪丝拿起菜刀,将土豆一切为二,温和地说:“不能。他觉得我在瞎折腾。”
“所以他没丢车。”
雷昂恍然,伊迪丝让奥斯卡把车丢了,换掉,摆明就是不想让奈塔恩再通过定位找到他。
奥斯卡没这么干,反而让奈塔恩又找上门。
他不是帮伊迪丝的,至少,不是完全想帮。
“你们怎么认识的?”雷昂纳闷。
伊迪丝歪着头回忆了一会儿,说:“印象不深了,莫名其妙认识的,别人不敢接近我,也只有他还能跟我说说话。”
“如果以后他再把奈塔恩招来……”
“我和他谈,”伊迪丝冷静又温和地说,“他手里有票,很多票,不拉拢很浪费,我想让他把选票都转给你,你应该已经没钱再往里投了吧?”
雷昂皱眉:“你不讨厌他?”
“讨厌不过来。”伊迪丝笑了笑,眼神温润,自带忧郁,“对你的竞选有帮助的,哪怕是条狗,也得拉拢过来。”
宾尼也说过这样的话。
雷昂心中很烦躁,不知不觉脱口而出:“可我不喜欢!”
伊迪丝无所谓地笑。
然后他理解地说:“我知道,你有道德洁癖,你们这样的人都有。
没关系,脏事我们做,你不用听,也不要去想,权当不知道。”
光有林肯的意愿不行,还得学习林肯的做法。
这样才是知行一致了。
雷昂激动之下离开厨房,在客厅里重重地走了一圈。
“伊迪丝,在书里身败名裂后,摆脱奈塔恩了吗?”他在心里问系统。
“没有。”系统查了查书,回答,“后来有个细节,说他们还是在一起,不过因为那件事,海因斯也针对奈塔恩出手,差点让霍克家破产。”
伊迪丝那么通透,谁知是不是故意挑衅男主,借海因斯报复自己的手来对付整个霍克家,拼个‘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那是他还能采取的最后一个争取自由的办法。
可惜还是没成功,拼到可能送命的地步,也没能摆脱奈塔恩。
这一次呢?他还会不会走到同样的结局?
雷昂又大步冲回来,走到伊迪丝面前,严肃地对他说:“你做的事不是瞎折腾。”
伊迪丝迷茫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所有人都在否定我。”
“不是。”雷昂笃定地说,“我一定会干倒霍克家,我们来掌管自由!”
他扔下伊迪丝,哒哒哒地一路走到阳台,中途只看了宾尼一眼,后者马上起身跟上来。
雷昂站在阳台上,被冷风吹得头发凌乱,他叼着烟,把口袋摸了个遍,还是没找到打火机。
要是心火能点烟,此刻他也不需要打火机了。
宾尼从旁递过火来,火苗在风中抖了一下便熄灭了,他又按了一次,雷昂拢着他手里打火机的火,将烟点着了,猛吸两口,暴跳的心脏逐渐稳定。
“你觉不觉得我在瞎折腾?”他双指夹着烟,没头没脑地问。
宾尼有些愕然,道:“你在问什么?当然没有。”
雷昂没说话,直直地看着前方,目光热得像火。
宾尼猜测他和伊迪丝的谈话中有些不愉快,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地方不愉快,只先说自己的感想:
“雷,大家都是成.人,三观一旦定型,很难再发生改变,都会坚持自己要走的路。有些话和有些事都不用太在意。我们只管干我们的。”
雷昂看着外面的风雨,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要这地,埋不了我的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神,都烟消云散!’”
突然想起某本书上的话,雷昂不禁低声背出来,并自问:“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种话?”
能走到这一步,他已经足够幸运,不知道老天在他身上眷顾了多少机缘,委实不能浪费。
宾尼没回答,他知道此刻雷昂不需要他说话。
再多鸡汤只是浪费口舌,招人嫌弃。雷昂最需要的不是鼓励,是“分析”和“方法”这些更实用的东西。
所以他提供了:“伊迪丝和那女孩的照片是假的。”
“假的?”雷昂重复。
“有明显的合成痕迹,”宾尼说,“我仔细确定一下,担心他怀疑,才问了整容的事。”
他不关心伊迪丝怎么整容的,他想知道的是伊迪丝“整照片”的原因。
“伊迪丝跟我们说的,关于他和奈塔恩的话,我猜也是半真半假。”宾